这也是因为蔺向禹这个哥哥,舍不得瞿秋离这个细皮嫩肉的弟弟去跟别人挤宿舍。也是担心阿离住不习惯。当然了,不光是蔺向禹这么想,就连蔺爸爸和蔺妈妈也是同样的想法。他们家的大儿子养得比较糙,主要也是因为蔺向禹上他们第一个孩子,没什么带娃的经验,就当练手了,所以小儿子就养得比较精细了,吃穿用度都要给他最好的。蔺家住的地方还是离学校有点远的,蔺爸爸就在学校外面给他们买了一套房,还安排了保姆,每天上门收拾。本来是瞿秋离一个人住的,但他现在的小心思,怎么可能不把哥哥拖上一起呢?就这样,两人开启了大学‘同居’生活。蔺向禹已经大四了,课业不怎么忙了,平时也能多抽时间照顾阿离的生活起居。他有时候都会恍然,自己不像是在养弟弟,像是在养儿子。只不过,这好大儿最近似乎越来越过分了。原本两人就一直是在一张床上睡觉,阿离不知道在哪里看的,说什么裸睡比较舒服。他教育过两次,但没用,睡的时候还穿得好好的,第二天醒来就绝对是光溜溜的。这每天早上的冲击力都太大了,害得他大冬天可没少洗冷水澡。他有时候都在怀疑,怀疑阿离是不是故意的。哎又是一个洗冷水澡的清晨,幸好这已经是春天了,要不然又免得不感冒了。瞿秋离在浴室门口催促,“哥,你快点,今天校庆呢,我还得上台表演节目,你让我先洗呗。”蔺向禹头都大了,阿离这大清早又软又糯的声线,还故意撒娇,刚冷却下去的热意又直冲脑门儿。瞿秋离这边,带着一脸的揶揄,“哥哥,哥哥,哥哥~!”一声比一声黏糊。他去年年底就已经17岁了,这都已经开春儿了,算算时间,他还有大半年就要成年了。到时候,嘿嘿嘿。得让他这哥哥先习惯习惯身份的转变。反正他看哥哥对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嘛。半个小时候,蔺向禹浑身湿答答的出来了。“哥哥,你躲卫生间里干什么呢?”瞿秋离靠了过去,挤眉弄眼的,“都是男孩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我还听我同学说,他们在宿舍还会互帮互助呢,就你这个小古板,diy一下还得躲着弟弟。”蔺向禹头皮发麻,来了,来了,又来了。他们家阿离指定是哪里不对劲,刚才肯定也是故意的。可他没有证据。青春期的孩子对这些感兴趣不是正常的吗?哎a大的校庆。蔺向禹这个校草原本热度是很高的,但他几乎从来不参加这些活动。所以他们今年都把目光投向了新人校草,瞿秋离,还没开始,礼堂就已经挤满了人。瞿秋离是个张扬的个性,但他校庆上还是选择了优雅的古琴演奏。他对西洋乐器不怎么感兴趣,反而对这些传统乐器的兴趣十分浓厚,学了古琴也学了笛子。为了今天的演出,他还特意准备了一身古装。领口开的比较深,端的就是一派古代风流才子的模样,一上台,礼堂的尖叫声就快把屋顶掀翻了。蔺向禹坐在前排,看着台上那清冷高贵的弟弟,与平日里黏糊幼稚的模样截然不同,他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不太正常。泠冽的琴声悠扬,回荡在礼堂的每个角落。一曲凤求凰,瞿秋离的一颦一笑,一个眼神勾得他神魂颠倒。台下不乏诸多应邀前来的大佬。其中一位大佬是国宝级文物修复大师,苏延卿。苏延卿已经退休很多年了,平时都在家种花练字下棋,今天是被堂孙子忽悠过来的。其他的节目吵吵闹闹,他都觉得自己跟年轻人有代沟了,不是特别能欣赏,但这位年轻人的古琴,却是让他十分的惊艳。不是说琴技多么高超,而是那一份气质和给人的氛围感。让人恍然觉得似乎真的回到了千年前,看着一位世家公子在高山下抚琴。一曲终了,同学们都自发起身鼓掌,就连苏延卿也站了起来。瞿秋离从古琴后站起身,走到台前,爽朗一笑,双手交叉,抱拳向观众们行了古礼致谢。掌声更热烈了,瞿秋离一再弯腰行礼,一个不小心,戴在脖子里的怀表就从原本就比较宽松的领口滑落了出来。瞿秋离不在意,第三次行礼之后,他就退到了台下,接下来还有别的节目,他不能一个人把风头全占了。下了台,瞿秋离给蔺向禹发了信息,问他还要不要继续看节目,如果不看了,那就先去外头转转,免得等下被同学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