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年,谈婕出生。
遗憾的是,她并未见到自己的生身母亲。根据谈风透露,谈婕母亲由于生产过程中遭遇意外,死在了手术台上。
之后,谈风娶了第二位妻子,冯若琳。两人育有一女,名叫谈颂。
谈家对谈婕的态度向来一般,儿时就不亲近,初中时索性送谈婕出国前往洛亚尔读书,寄宿在舅舅家中。
不同于对谈婕的放养,谈冯二人对谈颂寄予厚望,教导方面格外上心。为了培养谈颂的艺术细胞,冯若琳为她遍寻良师,终于找到了享誉国内外的国画大师。
谈颂有些天赋,加上家中鼎力培养,自然早早有了名气。
当她站在全国比赛的领奖台上发表获奖感言时,谈婕还在暖气不足的教室里抱着胳膊冻得瑟瑟发抖。
秦牧了解到这些,对谈婕也生出了怜悯之情。从小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女孩,必然会对旁人的感情生出十倍百倍的戒备。
罢了,这两人的事也不归他管。
当务之急是完成纪燎交代的任务。
电话挂断后,谈风握着手机的五指还在轻微颤抖。他摸着桌子尝试了好几次,终于从小腿感觉到了支撑的力量,站起身来。
楼下,看着他的姿态,连忙走上前去扶着谈风的手臂,“你怎么了?要不要我让司机送你去医院看看?这人上了年纪各方面都……”
“行了,”听着女人聒噪的声音,他忍不住拧眉,语气中带着不怒自威,“你可知刚才是谁和我通话?”
冯若琳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敷衍道,“我哪知道,多半是你的合作对象吧,瞧你对人家恭敬的跟什么似的,在家里可从没给过我这样的脸色。”
谈风忽视了她后半句的抱怨,面部绷紧,缓缓说出两个字,“纪家。”
“什么?”冯若琳惊叫一声,一口水还未进嘴,咳嗽了几声,慌忙问道,“纪家给我们打电话做什么?难道是为了那个死丫头兴师问罪?”
然而,谈风却摇了摇头,“我不清楚,只知道是纪家大少爷的人。先前已经在公司那边和我打了招呼,方才又亲自给我打来电话,确认了见面的时间。他们说是为了谈婕,但具体做什么,我无从得知,只能等人来了,方能获得真相。”
“那……要不要让那丫头回来?”面对这种阵势,冯若琳多少有些惶恐。以纪家的手段,若是想将谈家踢出局,简直是抬抬手指的事。
现在不知为何,竟然要面对面交谈。
谈家现在的情况并不好。最近的几个合作均以不欢而散告终,就连女儿谈颂也因为老师的丑闻受到圈内不少人的敬而远之。
昔日的天才少女落到无人问津的地步,也是令人唏嘘不已。
反观那个不受宠的大女儿,嫁了顶级豪门,到现在也没个具体消息。唯一的联系便是前些日子谈婕与冯若琳发的消息,说是很快会将钱汇来,为了母亲的遗物。
冯若琳拿不准谈婕如今的底气如何,只能回了句好。
“不行,”谈风皱了皱眉,“他们只让你我露面,这事她应该不清楚。他们夫妻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们也不能随意揣测,眼下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那人的行事风格我也略有耳闻,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说一声杀人不眨眼也不为过……难怪会在短短几年落实继承人的名头。”
冯若琳对做生意了解的并不多,但听着谈风自言自语的话,还是察觉出一点苗头。
她平常总在榕城的贵妇圈里混个脸熟,自然也在旁人口中听说了关于纪家的传闻。
“你的意思是,纪家大公子,也就是那丫头嫁的男人,他也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