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她即将贴上两片薄唇的剎那,纪燎偏过头。
谈婕只吻了他的侧脸。
“……谈老师这是同意了吗。”纪燎的手始终停在她的腰侧的位置,长指有意无意地轻点腰窝,惹的谈婕忍不住地抖。
望着纪燎好整以暇的神情,谈婕咬牙道,“先前说想要的是你,现在躲我的也是你,凭什么。”
见纪燎无言,谈婕一股脑地将心中所想尽数说出,“所以你是故意的对吗?其实你根本就不想和我发生任何关系,只是对我的焦虑喜闻乐见……”
突然,谈婕闭上嘴。
所有的喋喋不休都伴随着腰间那只手的移动逐渐吞没。
纪燎的另一只手落在谈婕的脖颈处摩挲,“就算我想要,你也未必受得住。想要教会学生,自身也要有足够的能力。”
谈婕觉得痒,反倒忍不住向他怀里钻。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她在黑暗中勉强找回一点儿自己的声音,“谁说我受不住,之前那么多次都是可以的……我也没你想的那么糟糕吧。”
大约是先前被纪燎几句话惊到的缘故,谈婕的声音软得要命,羽毛般轻轻打在人心上。尾调随着呼吸的频率微微颤着,又娇又黏。
这宛如一场明目张胆的挑衅。
针对男人的自制力。
可偏偏当事人毫无察觉。
纪燎的手覆在她的小腹,却没任何出格的举动,掌心不轻不重地揉着。
今天是什么日子来着?
还有三天便是她的生理期。
所以纪燎这是……
谈婕心跳落空一拍。
二十出头时,她想做个得过且过的战士。人生漫长,千滋百味都应体尝。
于是她从人群中拉来了一个人,成全她支离破碎的梦想。
但最终,谈婕没能坚持下去。战士成了逃兵,向另一条大路前进。
然而。
她实在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单枪匹马的长征路上,也会想要拥抱、亲吻、热泪盈眶地倾诉心事。
尽管她一直想要忘记,但回国那日躺在公寓里烂醉如泥的也是她。
那时她刚找到租住的公寓,还没来得及将一切置办妥当,公寓内空空荡荡,孤寂异常。
面前散落一地的酒瓶也是空的,她将瓶身倾倒,却掉不出一滴。
连带着谈婕的心,也变得空空如也。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呢。
谈婕不敢再去想,生怕触动某个脆弱的边界,疼痛便由此蔓延。
这时,纪燎的手缓缓抽离,转而放在她背脊。
“睡觉。”
“……”
他这算是放过她了吧。
谈婕却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良久,谈婕轻声问,“我们要多久之后才会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