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秦氏见薛云如此懂事,欣慰的点了点头,“嗯你这身子是得好生将养着,明儿我请先生过来挑个好日子,将月儿风风光光的抬进门。”沈浪还未说话,薛云跟沈秦氏就已经替他把一切事儿给拍板了。秦莲站在一旁听着沈秦氏的话,一口银牙咬的直响,面上的表情亦是控制不住的难看狰狞。奈何沈秦氏从头到尾连个眼神儿都没有赏给她,她只得暗自生着闷气。沈浪见此,不由得再在上头添了一把柴,道:“常听二舅说月儿妹妹在家中常常读诗书,时常跟着舅母掌管家务,儿子想着即是如此纳为妾室不免有些亏待了月儿表妹。”沈秦氏眼底里瞬间起了光,面上是掩不住的喜悦,“那朗儿以为如何?”“府中之事只有云娘一人打理,着实劳心费神,交于香姨娘又不合常理,儿子想着直接将月儿表妹抬为侧室,母亲以为如何?”沈秦氏闻声,喜不自胜,“好,好,好!那就这么定了,明日我就同你父亲着手操办婚事。”秦月站在一旁听了沈浪这一番话,羞红着一张脸,低着头不敢看沈浪一眼。沈浪笑着点了点头,全然不管秦莲在一旁惨白着的一张脸。秦莲双手掩在袖口里,生生将手心掐出了血迹,却浑然不觉。她堂堂秦家大房嫡女,虽为商贾之女,可在家中也是锦衣玉食,事事以她为先。可进了这沈家,一房姨娘之位都是她以死相博才得来的,而那二房的秦月,在鄞县时处处比不过她。不论何时,她都能压那秦月一头,可现如今秦月却爬到了她的头上,成了侧室。三妻四妾,一正妻,两侧室,余下的皆为姨娘,姨娘同那低贱的仆人有何分别!若不是秦羽那贱人,现在她也能风风光光的被抬为侧室,甚至就连那卑贱的庶女薛云都会是她手下的败将!沈浪见自己这把火,添的足够大了,便带着薛云回了自己院子。薛云一路上都未说话,沈浪也由得她自己从死胡同里走出来。一夜的时间,沈浪要抬自家表妹为侧室之事便传遍了京都,原本那些有意结亲却还在观望的官员们,也纷纷动了心思。沈浪现下正得圣宠,能与之结亲定然是好事,可现如今正妻乃圣上下旨赐婚,侧室也以有了一位。若是再不下手,难道要他们后宅内的子女过去做妾不成?沈浪又是御前的红人,许个庶女过去难免又会觉得轻视了他。一时间,一些有意巴结沈浪的官员们,纷纷挠腮抓耳不知如何是好。沈浪之所以会走这一步,一个是为了给秦莲下一剂猛药,二个也是为了掩皇帝的耳目。薛云的那‘春日宴’上,宋家嫡女的示好,想必已经传到了皇帝的耳朵了。而宋家又是二皇子的人,兰花他是收了,可那‘娇花’他可不敢收。皇帝之所以将薛云这个薛府‘庶女’指给他为正房,也是怕他的‘圣恩’会让原主把控不住官场的诱惑,从而断了原主通过联姻这条路去结党营私,寻求大树庇佑。但皇帝没想到的是原主有沈秦氏这母亲在,京都中官员根本就没动过那联姻的心思。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是他沈浪成了状元郎,沈秦氏在后宅作不了妖不说,他还更加得‘圣宠’了,可不眼红坏了一群人。而他主动将自己的表妹抬到侧室的位置,在外人看来是愚蠢,可在皇帝眼里看来却是愚蠢的合他心意!这不,沈浪清早前脚刚到翰林院,后脚皇帝御前伺候的公公就笑眯眯的走了过来。“沈状元郎现下真儿是喜事连连喜事连连呐”“哪里,哪里”沈浪,“公公有礼了”那公公脸上乐呵呵的看不出表情,“万岁爷请沈状元郎到御花园儿里一叙”沈浪闻言,同身边人说了一声,请他们帮忙告假后,便跟着公公走了。路上,沈浪有意无意的同那公公攀谈了几句,从他那儿得知前两日他没去翰林院。皇宫里发生了好几件蹊跷的事儿,先是那魏贵妃豢养的兔子被人毒死了,后是上官贵妃殿里的花儿草儿,莫名其妙的枯了。“状元郎您啊,御前伺候时可得谨慎着点儿,如今儿咱们陛下正为钦天监的结果烦心着”“您可得小心着点儿说话哟”沈浪笑着点了点头,从袖口里拿出厚厚地一碟票子,“多谢公公提点。”“哎哟状元郎这可使不得”那公公四下张望了两眼,嘴上推拒着,手却实诚的接过了银票。沈浪笑了笑,同时将身上带着的一块价值斐然的玉佩,借着两人拉扯的遮挡,不着痕迹的塞到了公公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