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便随意的点了几个菜,小二下去没多久,醉仙居的掌柜就挺着大肚子紧赶慢赶的跑了过来。“哎哟,我的状元爷哎”掌柜跑的急,额头上都跑出了豆大滴的汗水。掌柜见着沈浪带着家眷坐在大厅,扯着嗓子朝内堂吼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给状元爷选了这么个地儿!?不想干了是不是!?”沈浪笑笑,“张掌柜不必同他们置气,是在下自己想要近距离的观摩香香姑娘,所以才特意选了此地。”“这”掌柜看了眼沈浪身边的夫人,在看了看两人对面的秦莲,嘿嘿一笑道,“状元爷喜欢香香说一声就是,改明儿我就将香香送到状元府上去。”沈浪笑了笑不置可否,醉仙居是太子名下产业,掌柜如此行事不过是得了太子授意。既然不想跟三皇子为伍,选靠山扎实的太子也并无不可。秦莲支起耳朵听了一耳,刚才在马车里的时候,她就听薛云的侍女提过醉仙居是什么地方。见掌柜竟对表哥如此阿谀奉承,一时间秦莲眼底的爱慕之色又多了一分。昔日里她在鄞县,虽有才女之称,与之交往的虽也有官家弟子,但多数对她都是眼高于顶。就在掌柜的对着沈浪溜须拍马间,醉仙居的大门外吵吵嚷嚷了起来。只见一名态度嚣张跋扈的仆人不由分说的一脚将店小二踹飞了出去,还在桌子上扔下厚厚一摞银票,狂声喊道:“我家世子说了今日他生辰,出五千两黄金包下醉仙居为他庆生!尔等闲杂人等,还不快快散去!”现下本就是午饭时间,醉仙居向来都是人满为患,现在正是高朋满座的时候,那仆人这么一闹顿时有人心生不满。“哪家世子行事竟如此”话没落下,就被人拉了下来,“嘘!别说了!那可是镇国公家的!”众人这才见着那仆人腰间所别的令牌,一时间纷纷噤了声。沈浪看了眼张掌柜,“这”掌柜看清来人后,也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醉仙居是太子名下产业,可这镇国公世子又是三皇子一派,若是他处理不好不慎落下口实。恐怕不止太子那边不好交代,就连三皇子那边也不好交代。张掌柜憋红了一张脸,镇国公世子刚回京都,行事素来听闻嚣张跋扈惯了,一时间也顾不上沈浪。掌柜擦了擦汗,快步走到那人面前,恭敬道:“官爷,咱们醉仙居一只以来就有规矩,不能包场。”那人冷哼一声,一脚就踹翻了大厅中央的舞台,“掌柜的说这话就是不给世子爷脸面了?”掌柜连忙摇头道:“不不不小人这哪敢呐。”那人傲气十足的环顾了一眼四周,张狂道:“既然不敢,就让他们滚!世子爷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若是掌柜的觉得赔了生意!咱们世子爷按照百倍补上便是!”沈浪丝毫不在意那边事情,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镇国公世子刚回京行事就如此嚣张,只怕这一家离彻底倒台不远了。自古以来皇帝都忌惮兵权流落在外,而这镇国公一家手握三十万精兵还不知收敛。啧秦莲自从那家仆踹门后就一直关注着那边的动静,见人如此嚣张狂妄竟无人敢制止。尤其是在听见镇国公世子时,秦莲的眼神微微亮了一下,沈浪将秦莲的心思了然无心。无声的勾了勾唇,没想到这秦莲还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真是随了她爹!见掌柜那般卑躬屈膝的好言相劝,那仆人依旧是目中无人的模样,秦莲心神动了动。最后两人进了内堂,秦莲见此便起身朝沈浪福了福身子,“表哥我想”沈浪笑了笑没说话,仍由着秦莲去。薛云刚才就注意到秦莲盯着人如狼似虎的目光,忧心忡忡的看了眼沈浪,“夫君这”沈浪给薛云添了点茶水,“夫人莫要操心,咱们只是带表妹来吃饭的”薛云心不在焉的应了声,“嗯。”没过多久,之间那仆人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沓银票趾高气昂的从内堂走了出来。有些官位不高人家的公子哥对此心有不满,暗声道:“这镇国公世子行事也太蛮横无礼了!这行径与那土匪有何区别!”也有人叹气,“嗐!谁让人家位高权重?”“可不是,据说那小世子一路到京都所到之处皆是怨声载道,就那嚣张跋扈的态度,生怕人不知道他是镇国公世子一般。”“前几日我还听说那世子一回来就强占民女,生生打死人丈夫,就这刑部的人都不敢说他一句不是。”听了的人无一不是直摇头,“没办法,谁让镇国公府一家现在圣眷正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