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风斜眼,不屑地看了一下在屋里忙活来忙活去的杨锡玄,难得地没有过去帮忙。她冷哼一声,自己刚回来便不让她进家门,让她在门槛前等着。原因是什么?很简单——因为乱嘛。“哎,竹竿精,别藏了别藏了,我都看见了。”恋风叉腰道。“什么?”这句话如同一道天雷将杨锡玄劈了个五雷轰顶全身焦黑,“太不是人了!我还有点隐私吗?”杨锡玄灰头土脸地从书桌下爬出来骂道:“难道这就是娶媳妇的代价?”恋风这才跨进门槛,粗略地扫了一眼屋子。干净,整洁,井井有条。书桌上随意放着一堆废纸,恋风慢悠悠走过,随手拿起一看,上面有几个字她还是认识的:“王八追……杨,美……出手想就……”哼,这不用看也知道,杨锡玄这是将他们二人的事写成了戏折子。其实这些年来恋风一直在杨锡玄身边,魂魄几个月便养好了,可惜身体要慢慢塑。她能看见杨锡玄,却无法让杨锡玄看见自己。杨锡玄无论偷偷摸摸干什么恋风都知道,戏折子里的自己似乎被他写的惨不忍睹,不然他为何总是捂着嘴偷笑?气得她边打杨锡玄边大喊大叫。……虽说这是徒劳的。屋子日日都被杨锡玄打扫一遍,干净得一尘不染,这让恋风严重怀疑他是不是有洁癖。杨锡玄画的画和写的诗当然也被恋风翻了个底朝天,内容全部是自己,让她实在哭笑不得。杨锡玄本想趁恋风没看到之前藏起来日后再一把火烧了,可恋风都看见了,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好作罢。恋风抬首拿起一张纸,仔细看了一眼,不禁蹙眉。她看不懂,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好东西。恋风道:“这是什么?”杨锡玄瞟了一眼,立刻面色通红,将纸从恋风手中粗暴地夺过来撕成了碎片:“不许看!”恋风瞬间明白了些什么:“混蛋!你下流无耻,龌蹉!”她恨不得一把拔刀砍了杨锡玄,手里却摸了个空。杨锡玄见恋风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拉起恋风的手便冲出了家门。“竹竿精你拉我上哪里去?”恋风在后问道。“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杨锡玄抱着恋风上了一条画舫,让她坐在船头,自己站在船尾划船。画舫磕磕碰碰,从其他小船和画舫中挤出来,缓缓划出,在水面上荡漾起一圈圈水纹。恋风坐在船头,听着岸边吵闹的集市声,想到自己刚出林子玩时,人界也是这般热闹。她仍旧如同未出阁的孩子一般东张西望,没有出息。可杨锡玄就是喜欢这样的恋风。盏茶过去,杨锡玄将船停在桥下。“你带我来看什么?”恋风好奇道。杨锡玄听着水珠从桥洞往河中落的声音,随手摘下岸边绿叶,吹了一曲,蓦然认真道:“我爱你。”恋风倏地红了脸,支支吾吾道:“嗯,嗯……”杨锡玄看着恋风,她脑子一热,脱口而出:“我们成婚吧,好不好?”杨锡玄紧紧抱住恋风,无他十指相握:“好。”最美猫猫,不怕困难自从恋风回来后,杨锡玄的日常生活从想猫、念猫、哭猫和思猫变为了给猫梳毛、给猫喂粮、逗猫开心和夜夜睡猫。除此之外,还有外加的摸猫,撸猫,抓猫和拍猫。猫的心情是崩溃的,她的毛都快被杨锡玄揪秃了!“锡玄,咱俩商量商量,你放过我吧!”猫受不住了,苦苦哀求道。杨锡玄还在给恋风头上插花:“不好。”杨锡玄可是一个十分有志气的人!他的目标就是让恋风成为整个扬州最美的猫!猫不开心,站起来用后蹄子软绵绵揣杨锡玄一脚,从屋里跑了出去,爬到屋顶上晒太阳。杨锡玄正想追出去,陆彦华甩过来一封信,是杨杰寄来的,想让他俩回去一趟。大冬天出门不易,杨锡玄简单收拾一下,招呼猫下来,风尘仆仆地赶去了寨子。杨杰有事求于恋风,自然态度不差,大冷天自己亲自在寨门口迎接恋风,还准备让人吹唢呐轰轰烈烈一番。谁知等了半天,杨杰鼻涕都冻出来了,却只见到了杨锡玄。“杨锡玄,你媳妇儿为啥没来?”急着抱侄孙的杨杰急了。“啊?”杨锡玄在欢天喜地的唢呐声中指了指自己脖子上毛茸茸的大尾巴,“来了啊。”杨杰:“……我还以为这是你的狐皮大裘。”堆堆雪人,亲亲媳妇“一夕火树银花,好似如梦天涯。”杨锡玄写下一句诗,坐在窗口前看恋风堆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