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严墨,对不起啊。”先前推人的那几个也连忙道了歉。
“受伤了吗?”
“没。”严墨说。
此时讲台上的老师大力敲了敲黑板,一下肃清了一切乱七八糟的声音:“昨天做的练习卷都拿出来,还有后面那几个!别玩了!回座位上!……”
一直到严墨坐回到自己座位上,人还有些恍惚。
物理老师的课又称催眠大师课。在他全程语调一马平川的讲题声中,严墨低头看书,手里一根黑色中性笔丝滑转动。
他严肃地板着一张脸。
在走神。
刚才从陆廷身上站起来那一刻——严墨大概永远都忘不了那种感觉,整个人手脚都是软的,迟钝得使不上力气。
严墨只希望当时的自己没有表现得很怪异。
自己做到了吗?……心情有点难堪,又有点奇怪的感觉。
实际上那种不真实的酥酥麻麻感觉似乎还残留在身上。稍微一动就能想起来坐在对方身上那种,就是那种……
严墨没拿笔的一只手借着撑脑袋的姿势,用袖子藏住了自己后知后觉,逐渐发热的耳朵。
刚才他在陆廷身上的时候应该没有?……
不知道。
座位上的严墨低垂下脑袋。
不知是疲惫还是怎的,他长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这节课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下课后,因为刚才的名场面,老八还在跟邻座对刚才的事津津乐道比比划划,绘声绘色地讲述:“你是没看见,刚才就那样咻的一下,严墨的机械能转化为动能……”
嗓门之大让前排的当事人严墨都听见了。
严墨无名火噌一下上来了。说的都什么鬼话?
是重力势能好吗?
动能和势能才能互相转化!这人高一物理课都不听讲的吗?
生气过后他又很快彻底泄气。
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不过是在做无用功罢了(物理和心理的层面上都是)。
严墨让自己不要再想。
*
“陆狗,走啊。”
章意经过后排,她轻车熟路地喊人,自己则脚步不停地接着朝后门走去。
陆廷原本趴在桌上正在看一张卷子,闻言他直起身,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站起。
他两手撑着桌子,一双眼睛暂时还粘在卷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