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维持两秒,楼栖鹤嫌弃的声音就再次响了起来:“这沙发这么大你非要跟我挤?往边上去。”江云川动了半天胳膊也没挪动一下,依旧呆在原地:“哎!楼栖鹤,我说你是不是有洁癖啊!靠靠怎么了!我现在还是你男朋友呢!”他越说越来劲:“你这臭脾气到底谁惯的啊!”楼栖鹤伸手往他腰间一推,江云川扭着腰瞬间一动,轻轻巧巧地离了楼栖鹤十厘米远。江云川看着莫名多出来的距离简直惊呆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挪过来的,就觉得腰间一痒,然后一扭,眨眼间就到这了。他对楼栖鹤简直甘拜下风,认命地窝在那里,恰时,一阵清风拂面而过,江云川舒服得喟叹一声。突然轻声道:“其实你不进娱乐圈也挺好的。”他的声音落在风里,轻飘飘地,稍不注意就消散了。楼栖鹤知道对方是想起了他之前被全网黑的那几年。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没有吭声。在他们眼里,那是他的过去,那就是他的曾经。从他穿过来的那一刻起,从原主角攻消失的那一瞬间,他就成了这个世界的主角,无可替代的主角。窗外的灯光渐渐隐于夜色当中,清风徐徐吹着,江云川窝在沙发上毫无预警地打了一个哈欠。楼栖鹤瞬间回神,偏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问:“困了?”江云川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平常这个时间点还不困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待在你这里感觉很舒服,窝了一会儿就犯困了。”楼栖鹤看了一眼时间,平静道:“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他偏头看着明显已经有了困意的江云川,劝他:“毕竟白天才刚录完节目,又舟车劳顿了一个多小时,现在这么晚了你困了也很正常,想睡就先进去睡吧。”江云川是真的困了,闻言又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抹掉眼尾溢出的生理泪水才问楼栖鹤:“嗯?你不睡吗?”楼栖鹤疑惑地看他一眼:“我又不困。”江云川诧异抬头,仔细打量了他一眼,也疑惑道:“奇怪了,你平常不是很爱睡觉吗?怎么这次我都困了你还不困?”楼栖鹤无奈:“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个形象?”江云川深以为然地点头。楼栖鹤:“去睡吧你。”江云川从沙发上直起身,踩着拖鞋,途中又不可控制地打了个哈欠。他困意一上来就坚持不住了,关门前还特地嘱咐道:“你早点睡啊!不许熬夜!”楼栖鹤:“现在十一点多了还不算熬夜?”江云川「哼」了一声,理直气壮地说:“在我的时间观念里,超过十二点就是熬夜。”楼栖鹤:“行,我十二点之前绝对睡觉,不会熬夜。”“嗯嗯,晚安——”“晚安。”睡个好觉,做个好梦。全网黑楼栖鹤红得太突然,几乎是以病毒传播速度般席卷全网络。所谓人高惹祸,树大招风。三更半夜里,一段段视频也似病毒般速度冒出,飞快传播,转眼就上了热搜。由于楼栖鹤录上一期节目前在小v身上重新写了几道保护程序,中途又修改了一部分追踪程序,导致小v现在还陷入休眠当中。因此,一大早的,他是在江云川的猛烈拍门声和不断响起的手机铃声当中醒来的。他被吵得实在睡不下了,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才五点半,拍门声响还在连接不断地响起。他坐起一会儿缓了下神,声音因为刚起异常沙哑低沉。“起了,别敲了。”拍门声应声停下。楼栖鹤走过去开门,余光一瞥窗外,发现外面还黑漆漆的。他有些无奈,又怕对方是因为什么急事找他,结果一开门就看见了蹲在地上还在刷着手机的江云川。楼栖鹤无语道:“大早上的,天还没亮呢,你找我有什么急事吗?”江云川猛地站起身,把手机举到他前面,焦急道:“你被黑了!现在热搜已经爆了!”楼栖鹤瞥一眼热搜,上面就写着楼栖鹤后面跟着一个爆字。他不以为意,依旧淡定自若,平静地问:“你还不习惯吗?”江云川举着手机被他这么轻飘飘一句问得愣了片刻,而后猛然反应过来楼栖鹤是在说他之前被黑了这么久已经习惯了。可是,这是在他好不容易洗白,摆脱废物形象之后再次被黑的啊!而且还是在三更半夜发的,那一个个视频,一看就是有目的性地黑。江云川焦急气愤之下又有些茫然,跟在楼栖鹤身后进屋,突然问:“阿鹤,你是得罪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