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啷个回事哟,嘞些雀儿咋个都飞起来了?”
“晓得的咯哟。”
“是不是有啥子猛虎在抓吃的,不小心惊扰了雀儿哟?”
几个村民就这个事儿,聊了起来,这后头的人一说出这话,前面几人就住了嘴,咽了咽口水,心里开始担心起来。
“怕不是真嘞是这样哟!走走走,都回家去,把屋头的门关严实点,就怕那猛兽没抓够吃嘞,就下山来咯。”
“你们几个都是胆小得很,怕啥子嘛,都没个定数,内哈儿都开始怕咯。”
“没得法得嘛,内几年天灾人祸不断嘞,一哈儿不是东边的干旱,就是西边的洪灾,前年京城那么大个地方地龙翻身,死了好些个贵人哟!都不说这些嘛,光说我们,你看都连续几年粮食产量降低咯,朝廷的税倒是逐年降了,要不然各人屋头饭都快吃不起拉。人尚且这样,那畜生嘛,说不定过得比我们还惨,再说了前两天村东头那个老李家养的鸡,不是大晚上嘞全死了嘛,都是被咬断脖子死的,那个血哟,洒了一个鸡圈。我觉得吧,可能那些畜生也是今年过不下去了,想着下山来搞点吃的啦。”说到这里,那村民突然打了个冷颤。
另一个村民则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带着些恐惧道:“你莫说,我感觉有点冷呀,如果真的是啥子猛兽,我们屋头那个土屋子真的能挡得住嘛?”
剩下的几人没有开口说话,这事儿谁不知道啊,但是也没办法啊,村里最好也就起个泥土房子了,在泥巴里混合些稻草,也够住的了,那些个青砖红瓦,那也就是镇上才有人家起得起的,村里哪个的房子不是这个样子哟。
就说那地龙翻身,在京城还有房子顶得住,他们这儿的话,估计一个村子的房子都得塌了。
“算咯,算咯,今天也干得差不多咯,我就先回去咯。”
“我也是,我也是,太阳都要下山咯,确实该回去咯。”
几人收拾了东西,各自从田地里出来,快步朝着屋子的方向走去,等到了屋子里,什么话也没说,先把院子的门给关上,有女主人看到自己丈夫回来,还来不及说两句话,就看到丈夫把正在院子里玩耍的孩子一把抱起推着自己的妻子进了屋子里,“砰”的把大门关上。
“当家的,嘞是干啥啊?我刚刚把桌子搬出去,准备把菜端出去,你推到起我到进屋头来干什么哟?”
“行啦行啦,莫问咯,这些年不太平,外头不安全,以后我们都在屋头吃饭哈,桌子嘛,马上我出去拿,你等到哈。”
说完,男人就开了个门缝,看了看外边,发现没什么动静,这才迅速出去,端起桌子冲入屋子里。
现在正是夏日天气炎热,所以他家最近都在院子里吃饭,就连晚上睡觉,那都是到搬上自己用竹子做成的凉席在院子里睡了,至于蚊子,那也不怕,就说现在,他们院子里都还有很多艾草、蒿草编成的绳子,晚上直接点燃就可以驱蚊了。
不过今天晚上就没办法了,只能用蚊帐了,但是难免就热。
一家人吃了饭,女人帮着小孩洗漱,把孩子哄睡着了,这回到自己屋里,这才小声和男人说:“到底是啷个回事嘛,你悄悄和我说。”
男人便把傍晚时候看到飞鸟惊起,以及和其他人的猜测说一番。
“哎呀!”女人发出一声惊呼,起身冲了出去,一会儿把儿子抱了过来,小孩迷迷糊糊喊着妈,女人拍了拍他的背,“没事啊,今天和妈老汉一起睡啊。”
男人便懂了妻子的意思,这万一运气真那么倒霉,起码他们还能保护一下孩子。
“你看,锄头我都放床边咯,莫怕,万一真……你们到时候直接从后门跑哈。”
俩人又聊了几句,和孩子一起睡到了床上,惦记着男人说的话,女人心里怎么都安心不下来,自然也就睡不着觉,这说不着就开始找话聊了:“你说这天灾人祸不断嘞,是不是老天爷不满意现在的皇帝哟。”
“这种话你都敢说哇!”男人警惕的看向女人,他们村子里之前都有闲聊的时候说县太爷怎么样了,结果不晓得是哪个传出去了,很快那个说县太爷坏话的人,就被找了个借口抓起来了。
这说的还不是县太爷,是比县太爷更厉害的皇帝。
“我这不是在家里才敢说的吗!”女人也明白,解释了一句。
“行咯行咯,我们担心内些也没得用,赶紧睡觉,我都不该跟你说内些,别到时候啥子什么没发生,先把你各人吓出毛病了。”
女人努了努嘴,不再说话,闭上眼睛许久,总算是睡着了。
屋子里的雾气逐渐消散,谁也没注意到,整个村子此刻都已经被淡淡的雾气笼罩了。
乔久的视线当时跟着飞鸟一起冲出了森林,便从高空看到了雾气出来的地方是一处半山腰,他此刻视野在空中,自然注意到了山下的村子,于是雾气弥漫朝着那些个庄稼汉子去了,乔久听着他们的聊天,等着三人分道扬镳时,便烦了难处,不知道该跟着哪个人好,他刚有这个想法,雾气便分别跟着三人离去了,而乔久能看到、听到三人的行动,如果要形容,就有些类似于他处于一个监控室,此刻分别有三个摄像头对准了这三个人。
有了这个发现,乔久很兴奋,便尝试起来,随后淡淡的雾气便笼罩了整个村子,而乔久能看到这个村子里发生的一切,只要被雾气笼罩之处,都是他的眼睛。
听了许久,乔久也收集了一些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