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熠心说:倒也不是很难,这会儿已经不纯了嘿!
他掐着手指,倏然后悔话说太满。拒绝得太死,是不是这辈子都没机会一亲芳泽了,可他又不想让霍随觉得,他这个唯粉不够唯,一时间沈惊熠绞尽脑汁,真想说点什么给自己留条后路。
然后。
耳边就响起霍随低沉饱含磁性的声音:“熠熠可以改做女友,不,男友粉么?”
“什么?!”
沈惊熠猛地挺直脊背,因反应过度,险些撞到霍随的下巴。
他赶忙侧倾身子,拉开半臂距离,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就这么惊愕地皱着脸,直勾勾的盯着霍随看。
——他不知霍随是否因方才“出头之事”,猜到了他的心思,才故意这么说来试探他的。
还是当真就随口一个建议而已。毕竟,霍随的男友粉数量可观,无甚奇怪。
可如果是前者……
以各种名义接近霍随的俊男美女前车可鉴。
沈惊熠感到心慌意乱、坐立难安,前胸后背顿时起了一片冷热交织的细汗,脸色不由一阵红一阵白的。
从对方那儿轻飘飘地刮过一阵微风,却在他的心头掀起了狂澜,就像是蝴蝶效应,一句话就足以在他的五脏六腑之内颠来倒去、翻天覆地,折腾得他直想拔腿就跑。
“……我,我。”沈惊熠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好了,不愿意更改,哥哥也不勉强。”
霍随低叹一声,将人重新带回怀里虚揽着,搓揉起小朋友后脑勺松软的卷发;他不曾想到,仅仅是小小的试探,居然会让小朋友这般局促忐忑,看来……
“不是不愿意。”沈惊熠声若蚊蝇地喃喃,几近无声。
能得正煮亲口认证的男友粉,堪称史诗级的宠爱,做梦都得乐醒好嘛!
可沈惊熠就是突然有点乐不起来。男友粉当久了容易入戏太深,会被随哥看出来的。
——霍随对所有对他另有所图的人,都很冷酷无情。当然也包括自己。
兴许暗恋的人,情绪总是忽高忽低,忽冷忽热。沈惊熠没当一回事,须臾,他便扯着嘴角说:“随哥,你闭眼休息吧,到医院叫你。”
“好。”
霍随靠在沈惊熠未受伤的肩头与沙发之间,嗓音显得沉闷:“熠熠,别有压力,也别乱想。”
“吻戏,我们顺其自然,可好?”
“?”
拍吻戏还有顺其自然这种说法吗?沈惊熠不太懂,但他“顺坡下驴”地点了点头。
少顷。
霍随倏地说:“熠熠是第一个遇事为我出头的人,哥哥很高兴。”
沈惊熠闻言莞尔一笑:“那以后我会一直护着你的。”
霍随翘着嘴角,阖上眼帘,在无人察觉的角落、于小朋友耳畔的发丝上,轻轻一吻。
-
南城中心私立医院。
医生用生理盐水将霍随眼结膜上残余的酒精给冲洗了出来,而后又给他做了眼部检查。伤得不严重,但需要配合眼药水和凝胶药物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