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阮羡叫小棉“宝贝”的次数比他多了太多了。
而且阮羡还经常说喜欢小棉,说小棉是世上最可爱的乖宝贝。
季雨眠胸口发闷,把自己气的不行,画笔将画纸划烂。
就在这时,客厅玄关处的门铃“叮当”一声响了起来。
知道他家住在哪的人并不多。
他的入职手册上有写家庭住址,说不定阮羡有看过。
季雨眠自己都没发觉到,他墨色的瞳孔里燃起了一丝隐秘的期待。
拖鞋都没好好穿着,他就奔到了门口,打开了大门。
昏暗破旧的楼梯间,阮明遇白净的脸出现在他面前,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
……
干净整洁的客厅内,阮明遇坐在沙发上,看了眼不合脚的拖鞋,抿了抿唇,笑得很友善道:“雨眠,能给我接杯水吗?”
季雨眠倚在餐桌边,闻言,拿起一次性杯子给阮明遇接了杯冷水,放在他面前。
阮明遇抱着杯子抿了一口,刚要开口,季雨眠倒先开口了。
“阮明遇,我不会再帮你做那件事了,也不会让你做那件事。”
阮明遇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但良好的素养让他并没有露出太难看的表情。
他尽量柔声道:“为什么?雨眠,你一向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我不想做伤害他的事。”
阮明遇耐心道:“可你之前不是说过,你讨厌他吗?”
季雨眠垂眸,看着起毛的黑色拖鞋,并没有说话。
阮明遇声音冷了下来,“怎么?你现在是对他起了恻隐之心了?你忘了你之前怎么说的?你说不会被他蛊惑的?”
“我没有被他蛊惑。”季雨眠低头反驳道:“我只是觉得,他或许也有苦衷吧,其实他也挺可怜的。”
“可怜?”阮明遇冷笑道:“季雨眠,你到底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脑子都不清醒了?”
“我很清醒。”季雨眠冷声道。
“清醒?”阮明遇看着他,“那你是没看见自己今天在晚宴上看他的眼神,都快粘在他身上了,你还说自己没对他起恻隐之心?”
季雨眠垂着眸子,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
“好。”阮明遇却又道:“你不愿意做,我不强求你,毕竟我们怎么也同窗了四年,我不想因为这事跟你翻脸。”
“但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季雨眠道。
阮明遇从包里抽出一份资料,“我找到了当年买走你画的那个人,这是当年他在那片海滩的所有行踪,跟你曾经的描述完全对得上。”
“那个人不是我哥。”
季雨眠猛地怔住,他将头偏开,“我不信。”
“那你好好看看这张照片,这上面的画,是不是你当年的那副?!”
阮明遇站起来,将一张泛黄的照片举到季雨眠面前。
照片里的画灰蒙蒙,像是有了很长的年代感,线条混乱不堪,很像是小孩的随手画,但又几乎没有什么色彩,只有黑色和白色,画着海滩,还有一只孤零零的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