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执完全眼睛,他放下手,脸贴近小单兵,“为了更好的治疗你,我可以问一下你之前的治疗师是怎么医治你的吗?”“啊……”单兵看痴了一会儿猛的回过神说道:“治疗师都是那样的吧,我只见过一个,是个劣等的alpha,但没有任何alpha的暴躁脾气,温温柔柔的和我说话,然后一边帮我接骨头,等我说完话的时候,他已经治疗好了。”“有一点疼的时候,他就会安慰我。”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有些羞涩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听说治疗师还可以帮助alpha度过易感期,我……我没咬过谁呢。”“哦。”陈执敷衍着,冷漠无情的提取关键意思——温柔和人交谈往事。在聊天中结束治疗。而治疗啊暂时就是包扎伤口之类的事情,暂时没看到特殊的操作。陈执搜索脑子里为数不多的记忆,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妈喊他回家吃饭的时候,比以往的声量大一些,没有任何生气的成分在里面,说话的语调轻轻的。他已经记不清女人的脸了,只记得做的饭很好吃。陈执琢磨着那种感觉,一边拿起npc单兵打着石膏的手,“行,不介意我们聊会儿天?”“哦,好好好。”单兵感觉被拿起的手都没有感觉了,他连气都不敢喘,只敢低头看陈执灯光下投在桌子上的影子。陈执一边拆绷带一边说:“我开始问了。”单兵点头,一脸期待。他记得上个治疗师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喜欢的人是什么类型,会想和喜欢的人办哪种婚礼。他当时回答的都是不知道,因为他根本没有喜欢的人。可是现在……单兵睫毛不安地颤动着,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感情来得太快了。他看到陈执缓缓张开的淡色嘴唇。单兵的心扑通乱跳。然后他听到陈执说道:“我看你眉清目秀的,怎么当起了逃兵?”单兵一愣,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错觉吧。然而陈执见他不回答,又问了一句。这是正常人会说的话题吗?是挑事吧,一定是挑事吧?!单兵不可思议地抬起头,而陈执的表情平静,并没有什么攻击性,看久了竟然有些温柔。——好像确实在问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事。单兵怀疑是自己多心了,面色僵硬地回答道:“我是逼不得已。”“逼不得已?”陈执拆开一圈绷带一边问:“是未婚妻改嫁了还是家里遭虫或者是发现你是陛下的亲儿子?”单兵:“……”这是嘲讽吧?这一定是嘲讽吧?!“怎么了,先生。”陈执颇有礼貌地问。单兵再次被美貌蛊惑,他咬唇,心想,也许是这位治疗师先生性格太率真,他深吸一口气,忍着不适说道:“你没上战场不知道,这次袭击来的虫兽比以往更可怕,人类打不过的,我不想死。”陈执已经把绷带拆完了,现在只剩下表面脏的不成样的石膏,他手上没有趁手的工具,一边想怎么把石膏弄开,一边和善地问:“所以你把你的将军战友还有你国家丢在战场上,自己一个人跑了?”“……”“你不会觉得羞耻吗?”“还是脸皮太厚?”单兵:“……”单兵觉得自己在遭受精神折磨,不行,他要组织这个家伙说下去,他正要行动,可一看到陈执认真专注,没有任何嘲笑轻视神情的脸,他又说不出话了。短短的甚至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小单兵的心跳已经从跳得快要炸裂到直接窒息两种极端条件下,反复横跳,他整个人都快要撕裂了!这哪是什么治疗,分明是受刑!!“不是。”小单兵咬牙切齿地说。“所以你是无能才逃跑吧?”这句话可以说直接戳到单兵心窝子上了,这样的酷刑谁想来谁来,他不干了!哼,不过是有一张脸,大不了——不看就是了。于是单兵垂下眼皮,控制自己不要抬头,他冷着表情,“这位治疗师先生,我今天——”也就在这时,陈执突然一掌拍在他的石膏上,“啪”的一声,石膏上久积的尘土飞扬,石膏均匀的烂成了粉末,石膏褪去后,单兵几乎快要烂掉的手暴露了出来。看来去肿消炎又是一个大难题,陈执脸上笑意散去几分,他看向要和他说话的单兵,“你刚才要说什么?”单兵默默的把下巴收回去,“不不不,我没说什么,你随便问,想怎么问怎么问!”这个人真的治疗师吗?真的是治疗师吗?!不过幸运的是,陈执没揪着“逃兵”的话题不放了,他将那只快要烂掉的手扯到自己身前,谈起了单兵的心里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