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执说道。柜子里太难受了,他睡了一晚上,虽然温兰绪抱着不冷,但空间太小,放不开手脚。而且温兰绪易感期状态明显不对,他待在这好像也没什么用。真是的,他以前也没见过温兰绪有易感期,这次真的说来就来。温兰绪听他的话沉默了好几秒,好半天他低声说道:“嗯。”倒也没阻止陈执。陈执蹲着往柜门前挪,他推开一片柜门,外面的光线照了进来,有些刺眼,揉了揉眼睛,陈执半只身子已经出了柜门。就在这时,陈执感觉柜子抖动了一下。陈执身体一顿,他转过头看向衣柜,因为有光照进来,陈执清楚看到缩在柜脚的温兰绪,顶着一张冷淡高贵的脸,一双漆黑的眼睛流淌泪水,安静而无声。他好像极其怕光一样,但凡光往里照一寸,他就往后使劲缩。如果光不前进,他就维持蜷缩的姿势,一动不动。陈执:“……”“你咋回事?”虽然昨天知道温兰绪易感期会哭,但没有真实看到,现在看到了,他心情极度复杂。这种复杂不亚于他第一次和温兰绪见面,他翻墙被温兰绪抓个正着,本以为要打起来,结果温兰绪对他说:“带我一个。”“易感期。”温兰绪说道。“……”他有些烦躁,“你之前也没有易感期。”“本来能忍的,但是,”温兰绪说道:“忍不住了。”陈执:“……”温兰绪见陈执不说话,他冷静地说道:“你走吧,走之前把柜门关上,再把药,带上,早中午三次,记得涂上,不想自己涂就找个beta,疼了你直接告诉他。欺负你就打他。”“你真的没事?”陈执皱起眉头。温兰绪一顿,他漆黑的眼睛再这一刻流转了一圈水色,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不过很快他放弃了,因为他易感期真起来的时候很没用,陈执看不到才好。“嗯,……柜门带上。”温兰绪说道。这也是他第一次真实渡过易感期,好像除了心情很难受,很想抱着人不想见光好像也没什么。“行。”陈执另半边身子从柜子里滑出来,然后应了温兰绪的话,给他关上柜门。这个密闭的空间,因为少了一个人,突然空旷了起来。温兰绪疑惑,为什么突然间,就觉得这深不可见的黑暗也变得难以忍受起来。好像连眼泪也掉不下来了。嗯,这样也好。总算把讨厌的一点治好了。可是,温兰绪垂眸,为什么……就是觉得空落落的?也就在这时,柜门突然打开了,但这次柜子外面没有光了。温兰绪楞了一下,下一秒,一床被子就甩在了他脸上。他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让他无比熟悉的身躯贴了进来,他头上挂的衣服都被他取了下来,扔在一边不管,随即他和他一起蜷缩在柜脚。“你……”温兰绪喉头有些干涩,“你,怎么,进来了。”陈执“啧”了一声,扯扔进来的被子,“听说alpha易感期需要oga陪,oga我倒是有一个,不过你就别想了。”“你有这癖好,现在给你找新的oga也不现实,我们将就着。”温兰绪被陈执身上的香味冲得大脑一阵短路,“什么……将,将就?”“就是把我当成oga。”温兰绪突然瞪大双眼,两颗不知道什么时候积在眼睛里的泪水分别掉了下来。完了,他最讨厌的一点又出现了。陈执整理好被子,觉得柜子里躺着舒服点额,陪着温兰绪应付完易感期也该不至于太难受,他这么想完,见温兰绪半天不说话,他皱起眉头,“傻了?”下一秒,他被搂进怀里,然后又是熟悉的贴贴脸,陈执听到温兰绪小声坚定地说道:“不要oga。”“只要你。”陈执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小子。”温兰绪蹭蹭脸,“陈执,给你涂药。”陈执曾经见过一些家属照顾病人,端茶倒水,有的还得给喂饭端屎盆子。他本以为,在温兰绪易感期这段明显脆弱,好像很需要他照顾的时候,端屎盆子不至于,其他应该要做。结果发现,易感期的温兰绪除了爱待在黑暗的柜子里,爱蹭他脸外,好像就没什么了???而且更多时候,他好像成了被照顾的对象。陈执嫌弃柜子睡得不舒服,他虽然捞来被子,但只是草率的窝了窝。然后莫名其妙好起来的温兰绪,一边掉眼泪一边拿衣服和被子给他铺窝,不够了还能趁他睡着了跑出柜子,拿其他被子继续弄窝。吃饭是温兰绪端进来的,应该是他买的饭,味道将就。他脖子上的伤口是温兰绪盯着给他上药,上厕所温兰绪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