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鹤守玉毫不犹豫地一剑刺穿了他的肩胛。
钻心的剧痛袭来。
卫澜面上冒出冷汗,他吃痛地看向鹤守玉,只见他逆着光,垂眸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鹤守玉手中的剑拔出,他面无表情地将剑就这麽视如敝履一般丢在了地上,而后看向卫澜脸上的面具,冷声道:“卫澜,你戴着这只面具是为什麽,我不介意再帮你回忆一下。”
卫澜闻言顿时面色惨白,他飞快伸出手捂住自己的面具,确保它还盖在自己的脸上,这块面具是他最后的一道防线。
卫澜看着眼前不可一世的人。
终于再也没有了嬉皮笑脸的意思,说起正事,他的嘴角沉了下去:“你和公主在追查冯昇的儿子。”
鹤守玉闻言面色淡淡:“京都之内,轮不到你来管。”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吗?你竟敢违抗命令,屡屡带着公主犯险!”
“我说了,轮不到你来管。”
“我也不想管,不过看你那麽狼狈的模样,我昨日顺路帮你们点了一把火。”
“什麽意思?”
卫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正在流血的伤口,闭了闭眼,撕下衣角一块布迅速包裹住,“我替公主给冯倧一个教训,你们离开将军府之后,我去找了冯倧。”
鹤守玉眸光一凛:“是你。”
“是我。”卫澜勾唇,“别担心,他醉得像个死人,手起刀落,不痛的。”
鹤守玉皱眉:“你怎麽知道我们去了将军府?”
卫澜看向鹤守玉,倏地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你以为,公主府中,家主只安插了你一人吗?”
“……”
“家主说没想到公主会选择去梧桐书院,还要将你带在身边。从梧桐书院回去之后,若是你还是不听命令,迟迟未有进展,家主就只能换人了。还有,家主说,不该查的别查,公主——不该搅入我们的局中。”
“她没有选择的权利。”鹤守玉冷然道,“在她被幽禁之时,她就已经搅入这个局中。”
卫澜无视肩胛处不断渗出来的血,叹口气:“没办法,谁让她是那个人的女儿呢?”
“……”
鹤守玉没有再说话。
他垂眸又走回到赵玉妗身边,此刻她乌发淩乱,额头上的青紫色更深了些。
卫澜也看了一眼:“先说清楚,今日是我发现有人在跟蹤你们才来的。只不过,我们比他们快一步。”
“不知是谁派来的,算算时辰,也差不多出现了。”卫澜没有多说,更没有要管的意思,他捡起被丢在地上的剑,瞥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都别跪了,跪阎王呢?撤!”
鹤守玉将赵玉妗重新揽入怀中,冷声道:“卫澜,把马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