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笑了,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将鹤守玉的外袍一把扔在了他的身上,而后瞪了鹤守玉一眼,“谁想看你换衣服啊,方才脱的时候怎麽没见你叫我回避?”
不等鹤守玉回答。
赵玉妗又瞪了他一眼,双手叉腰,“色中饿鬼!”
“……谁色中饿鬼?”
鹤守玉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你!”赵玉妗轻嘲出声,看到鹤守玉露出与以往截然不同的神情,很快白了鹤守玉一眼,“怎麽,不装了?生气了?”
“……”
片刻沉默后,见赵玉妗没有回避的意思,他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而后垂眸迅速披上外袍,起身背对着她整理着衣衫。
他语气淡淡,“公主今日之举,真是让臣——叹为观止。”
赵玉妗眉心一蹙,又不甘示弱,“又开始自称臣了,鹤守玉,你的心思还真是好猜。”
“……”
偏偏赵玉妗还要得寸进尺——
“要是这会有人进来,看到我们这幅模样,谁还会不相信你是公主的——男宠呢?”
鹤守玉手上的动作一顿,“你说什麽?”
恩宠
男、宠。
鹤守玉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两个字了。
天知道在公主府勤勤恳恳这三年,他听到多少遍男宠这两个字,现在好了,连赵玉妗自己也开始说了。
“羞什麽羞?我朝男女大防又不严重!更何况外面的人本就传闻我有十几名美貌面首,可唯独你一人住在公主府内,日日陪在我身边,你说,你这算不算独一份的恩宠?”
鹤守玉难以置信,“恩宠?!”
“是啊。”赵玉妗一脸自然。
“你……你不知羞的麽?”
“鹤守玉,你急了。”
“你!”
两人就这样莫名地吵了起来。
直至屋外忽而又传来天京卫的声音与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在那间,追。”
霎时间,两人都不说话了。
而后鹤守玉微微皱眉,隔着袖子拉住赵玉妗的手腕。
赵玉妗一时间不明所以,“干什麽?”
鹤守玉看向她,“……跟我走。”
“鹤守玉,你拉着我干什麽?走去哪啊?我还没打听到消息呢!”赵玉妗不愿意就空手离去,试图挣开鹤守玉的手,可他看上去不显声色,力气却极大。
“天京卫出动,直奔二楼厢房,你猜,是来抓太子还是来抓一时兴趣跟蹤太子而来的公主你?”鹤守玉神情冷峻地拉着赵玉妗,垂眸看向她,“……公主若是再不走,连好戏的尾声都听不到了。”
赵玉妗还未来得及接话,就被鹤守玉拉着往门外走,鹤守玉一脸冷峻地站在厢房门后听了许久动静,而后抓住时机一把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