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守玉沉思片刻,问道,“那公主说的,掉在地上的膳盒呢?”
赵玉妗闻言,不安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当时情况紧急,我走出来之后才想起。故未曾得及带走。”
究竟她还是稚嫩,不够冷静。
赵玉妗在心中暗暗责怪自己。
——
夜色之中,越珠左顾右盼,提着灯笼神色焦灼地站在府门前等着赵玉妗的归来。
不久后,马车缓缓停在公主府府门前,帘子被探出来的手不紧不慢地掀开。
看到赵玉妗搭着鹤守玉的手下了马车,脸上看上去神色略有些苍白,越珠连忙迎了上去。
“公主脸色有些苍白,可是哪里不适?”越珠扶住赵玉妗的伸来的手,才发现赵玉妗的手是如此冰冷,还隐隐颤抖着。
赵玉妗却头也没回地匆匆跨过门槛,“进来再说,你们先随我来。”
公主府内雕梁画栋,廊院亭桥曲折交错,内廊道两侧挂着的月牙白色的纱幔低垂,随着夜风缓缓飘着。夜色朦胧之中赵玉妗提着软烟罗裙快步穿行在一尘不染的内廊之上。
刚一走进中堂内,赵玉妗就十分迅速地弯下了腰,闭了闭眼飞快地伸出了手指探向了自己的喉咙之中。
顿时,赵玉妗脸色惨白地对着渣斗吐了出来。
越珠见状担忧地快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赵玉妗,连声问道,“公主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吐了?”
赵玉妗强忍着恶心和依旧颤抖的手,她擡起眼,眼眸之中竟沁着眼泪,她安抚越珠,“……没事。”
越珠扶着赵玉妗缓缓坐了下来。
此时,原本站在一旁的鹤守玉走上前,从袖中递给她干净整洁的帕子,还带着他身上淡淡的菖蒲香。
赵玉妗已经不想思考,接过帕子轻轻擦了擦嘴,因为她知道,鹤守玉的洁症严重,定然是不会再要这块帕子的了。
鹤守玉又看向一旁一脸担忧的越珠,淡声开口道——
“越珠,替公主把脉。”
话音刚落。
赵玉妗和越珠齐齐看向鹤守玉。
一时间,越珠不明所以看向鹤守玉,“公主看上去是吃坏了东西,公主平日里就阳气不足,饶是热了,冰碗也只能吃一两口,上次在宫中用膳后回来也有些不舒……”
话没说话,越珠顿住了。
“不止上一次。”赵玉妗接着道,“是几乎每一次,我都会不舒服,原本我也以为是因为我体质的问题。”
“姝妃娘娘她……”
“越珠,先不要说。你替我把脉,看看……是不是中毒了?”赵玉妗说着,撩开了她的袖口,直接无视了面前的鹤守玉,毫不避讳地露出她纤细脆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