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妗垂眸,唇边勾起一抹轻笑。
李玄酌叫住了她:“姑娘,着实对不住。家妹顽皮,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赵玉妗背对着李玄酌,一言不发。
“哥哥,人家都不理你,你还和她道什麽歉!走吧。”
“啊——”
才走了不远处的李羡真忽然发出一声惊叫。
李玄酌叹了口气,看向李羡真,问:“你又怎麽了,走路也走不好麽?”
“我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块石头!打到我的腿上,好疼啊——”
李玄酌皱眉,斥道:“你又胡说什麽,这山上哪来的什麽石头还打在你腿上?”
两人的声音逐渐远去,赵玉妗若有所思地看向不远处石阶上的那块小石子,转头看向鹤守玉,只见他侧对着自己,若无其事地扫着地。
……
过了晌午,有不少学子陆陆续续地上了山来到了书院。
书院里,世家子弟们还未换上统一的襕衫,正围在一处窃窃私语。
“不知道檀华公主来了没有,也不知道她长什麽样?”
“上次宫宴你病了来不了,你不知道,美则美矣,架子却大得很,好像在用鼻子看人似的。就连温丛兄都被她指着鼻子臭骂了一顿——”
其中一人连忙追问道:“诶,温丛兄,你倒是说说,公主到底长得如何啊?”
温丛听到这皱眉,回想起那日宫宴结束归家后的场景,只觉得倒吸一口凉气。
温丛连忙摇摇头说:“……去去去!我可不敢说,那日宫宴回家之后我就被我爹臭骂了一顿,差点家法伺候!圣人身边的那个洪公公亲自上门找了我爹,那洪公公简直就是笑面虎一个,话里话外都在说我顶撞公主,口无遮拦。要不是我娘拦着,我可不止跪一日祠堂这麽简单。”
“什麽,还亲自派人上门去了?那日你不是只是与那外室女吵了两句嘴,根本没对公主说什麽话,圣人当真如此宠爱公主麽?”
“嗤——宠爱?我可不觉得。”
温丛闻言忍不住嗤笑出声。
“温丛兄有何高见啊?”
温丛摇摇头,讳莫如深地看着面前几人,道:“你们想想,若是圣人当真如此宠爱她,还会把她从小就关在冷宫?”
“不是说养病麽?”
“你傻子麽?什麽病在冷宫养?对外说的好听,实际上那不就是关起来了?”
“诶诶诶,小声点,这话可不敢乱说啊,小心隔墙——”
忽然有一道声音打断了他们,“我说,差不多得了啊。”
听到这声音,原本正在窃窃私语的几人瞬间大惊失色,根本没想到头上的树上居然有个人!
而后几人惊慌失措地齐齐擡头往上看,看到那个正枕着头恣意躺在树干上,一脸悠閑的潇洒少年。
“叽叽喳喳的吵得老子都睡不着了。”少年正闭目小憩,懒洋洋地开口道,“头上长了几个脑袋啊?”
温丛率先反应过来,怒骂:“你是谁啊你!竟然在此偷听我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