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父皇让你问话?”
“正是。”洪忠语气平稳,“昨夜公主离宫之后姝妃娘娘就病倒了,圣上焦心不已,虽已传唤了当值太医,但姝妃娘娘口中一直念着公主,特来请公主入宫相伴。”
“姝娘娘怎麽病了?昨日还好好的。”赵玉妗看向静竹,“静竹姑姑派人传话到公主府便是,姝娘娘身边最离不开静竹姑姑了,姑姑怎麽还和洪公公一同前来了?”
“回公主的话,昨夜您离开永安宫之后,娘娘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便起身由奴婢陪着去静心湖旁走了走,可走了许久后,竟然发现湖面上……”
“湖面上怎麽了?”
“湖面上竟然飘着一具尸体……”
“什麽?”赵玉妗闻言微微提高音调,诧异地看向静竹,“怎麽会发生这种事,是谁?”
静竹的视线落在赵玉妗的脸上,而后叹了口气,惋惜缓声道,“正是昨日殿中为公主奉茶的宫女,后来也是她送您出的永安宫。”
“竟然是她。”
“正是。”
“是失足落水吗?你们不去料理这些事情,来我府中做什麽?”
静竹此时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洪忠。
而后洪忠出声道,“如若是意外失足落水,奴才也不会前来打扰公主,只是尸体打捞上来之后发现其脖颈有勒痕,舌骨断裂,乃是被人活活勒死。”
“竟不是意外?”赵玉妗皱眉,“可查出是何人做的?竟然对一宫女下此毒手。”
“未曾。那丫头年纪甚小,圣人听闻之后倍感愤怒,圣人本就心怀天下,对宫内所有人都宽和有加。更何况是这麽小的一个丫头。实在是可惜。”洪忠说到这里忽然顿住,而后擡头直直看向座上的赵玉妗,话锋一转,问道——
“敢问公主,昨夜那小宫女送公主出永安宫时,可有异样?”
赵玉妗沉思片刻,“并没有,她将本宫送出永安宫便自行离去了。”
“是吗?”
赵玉妗坦然自若地笑笑,“怎麽?洪公公这是不相信本宫?”
“奴才不敢有此意。”
“哦?是不敢,还是没有啊?”
“……”
赵玉妗笑意盈盈,一时间洪忠也哑口无言。
此时,静竹开口道,“公主,姝妃娘娘惊惧过度,喝下太医开的安神汤药后便睡下了,奴婢来是想请公主入宫,顺便一同拿回昨日公主带回的膳盒。”
……
“那膳盒是匠人精心所造,娘娘极为喜欢,便提醒奴婢记得派人来取,近日正好要请公主入宫,奴婢便想着一同将膳盒带回去。不知,膳盒现在何处?”
闻言,赵玉妗被宽大袖口遮住的手暗自握住了椅子的把手。
越珠也在此时擡头看向赵玉妗。
一时间,赵玉妗心跳如鼓。
膳盒……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