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求你。放过我儿子!我愿替他偿命!我愿……”冯昇苦苦哀求。
“偿命?”鹤守玉薄唇微啓,下一刻手中剑直指冯昇,剑刃就这麽抵在冯昇的脖颈上,“你本就该死,真不巧,你刚才擦的,就是你儿子溅上的血。”
“你什麽意思?你……你到底把我儿怎麽了?啊啊啊——我的儿啊!”冯昇哀嚎不已。
鹤守玉不说话,只是淡淡看了身旁t的玄风一眼。
玄风点了点头。
剎那,冯昇凄厉的哭声戛然而至。
鹤守玉视线扫了一眼地上已经毫无声息的冯昇,又遥遥朝宫墙之外望去,不知在看什麽。
抢妻
鹤守玉垂下眼眸,脑海之中浮现上一次夜闯公主府见她时的场景——
她被他毫不留情地绑在椅子上。
他看着那双他曾无数次对视过的美丽双眸,冷静地陈述道:“公主,我已经对你很仁慈了,你有没有想过落到别人的手中是什麽样的下场?”
不出他所料,她依旧是那副高贵不肯低头的模样,并且很快一巴掌就甩了上来。
他的脸被打得侧过去,这一巴掌力度极大,他的唇角渗出血来,可他却不怒,反而笑出了声,他舔了舔唇,肯定道——
“你生气了。”
赵玉妗闻言却只是冷冰冰地看着他,再无往日里对他的半分信任与依赖,“鹤守玉,你算个什麽东西?一条叛出公主府的叛徒走狗。”
“从被人唾骂的小小长吏摇身一变成了如今的天子近臣。你还真是好大的本事啊——国师大人?”
“……”
鹤守玉垂在身侧的手在颤抖,他以为自己克制了这麽久,面对她时应该可以很好地掩饰自己的情绪。
可他面对她,终究是一败涂地。
他转过头来注视着她,不甚在意地擦掉自己唇边的血,道,“只要你开心,怎麽说都可以。你曾经救了我,我会保住你。”
“保我?你好大的口气。当初,我就不应该救你!因为野狗——终究是狗。”
“做人做狗对我来说有什麽区别吗?”鹤守玉轻笑出声,他的眼中暗淡无光,“你真的觉得,我会害你吗?赵玉妗,只要你告诉我,你不嫁给他了,我……”
“鹤守玉,你癡人说梦吗?”赵玉妗厉声打断他的话,眼神之中尽是对他的愤恨与不屑。
“你隐忍潜伏在我身边这麽久,还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是觉得我真的不敢杀了你吗?叫我不嫁给他,怎麽,如今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爱上我了吧?”
“……”鹤守玉垂着的手紧紧攥成拳,脸上露出苍白的笑,“……不可以吗?我不可以爱你吗?”
听到“爱”这个字赵玉妗一时间也愣住了,很快她大笑出声,甚至要笑出眼泪,“爱?你也配?你背叛了我,现在又来说爱我?”
“阿妩,我……”
这两个字从他的唇中喊出来,竟然有一些莫名缠绵婉转之意。
“你不会要说,你是有苦衷的吧?”赵玉妗眼尾微微泛红。
太可笑了。
三年来,他在公主府中甘愿做个无名的小小长吏,忍受她糟糕的脾气,替她收拾烂摊子,她以为是爱,所以根本不在意他的身份和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