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中年男人穿着类似中山装的黑色衣服,锁着眉头分外威严,显然是月家家主月初泓,在后面不茍言笑的漂亮女人便就是月初浔了。再后面还有三个中年男人以及几个侍卫打扮的人。
“见过家主。”后面十几个人撑着伞一同行了礼,再就是月茗焰行完礼后小跑过去,停在了靠后几个中年男人身侧,很开心地喊了声父亲。
家主以及长老,这大概是出来了整个月家。
月吟昔抿着嘴看着面前一推盯着自己看的人,精神高度集中之余还出了个神觉得自己真有面子。
雨还在下,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台阶之上负手而立的人与台阶之下撑着伞的人是数年未见的亲人,月吟昔却在这只剩雨声嘈杂的短暂沉默里有一种清晰的感觉。
在某个条件达成以前,她与月家的关系,会似现在一般。
她一个人撑着伞,站在月家所有人的对立面。
“可是吟昔”月初泓死死盯着月吟昔,虽是在发问,语气却明显放软了很多。
月吟昔也看向月初泓,这个她该喊舅舅的人。她本该对他有亲近和孺慕,最差也该有好奇和试探,换作几天前的确应该是这样,现在却只剩暗含警惕的平静,她甚至没法毫无芥蒂地喊一声舅舅。
“月家主。”几番犹疑之下,月吟昔还是规规矩矩喊了外界所有人对月初泓的称呼。
月茗煴猛地回头,似有一些惊讶,更多的却是担忧。月初泓虽然点了头,但眼中明显有一些失望,月初浔则是皱起了眉头,虽不见严厉,但还是可以听出半分的斥责之意:“吟昔,你该喊舅舅。”
月吟昔错开视线看了眼月初浔,没做回答,而是抿着嘴低下了头,故作沉默。
她果然还是差点演戏天赋,没法把这当做正常的亲人见面,可能还差点慧眼识人的天赋,不过也有可能是对面装太好,所以完全发现不了哪怕一点点的不寻常。
“算了,刚回来不适应也是正常的,外面雨大,先进来吧。”月初泓摇头,尽量放软语气。
虽然还是有几分经年累月形成的威严在里边,但月吟昔还是奇怪地品出了一点纵容和温柔,于是收伞的动作稍微有些停顿,想着还是有一点不寻常的,这两个人好像都对她格外地包容。
后面的十几人蠢蠢欲动,但前面的月吟昔第一时间没动,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越过月吟昔先进去,月茗焰倒是想讲些什麽,可惜胆子不够大,不敢在月初浔面前放肆,只敢小声嘀咕一句,还是月茗煴紧跟着先开口:“吟昔,先进来。”
月吟昔本来也没想初来乍到就违背月初泓,有了月茗煴的话不过是加快了收伞的速度,站到了檐下月茗煴身边。
月初浔似乎还要说些什麽,最后还是没有开口,月初泓也是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进去吧,茗煴……”
月初泓看了一眼站在月茗煴身旁的月吟昔,顿了一下,改了口:“茗焰,你先带他们下去稍作修整,茗煴吟昔跟我们一同去议事厅。”
“啊”月茗焰不可置信地看着月初泓,明显不太乐意,对上月初泓的目光却不敢再说些什麽,只能撅着嘴瞪了月吟昔一眼然后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