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加把火!”宋为言说着,又给他夹了鲜美的清蒸黄鱼,下意识摸了摸oga的肚子,小声道,“你说会不会已经有了?”唐瑾瑜的脸刷地一下红了,拍开了他的手,压着声音嗔怒道,“别闹,孩子们还在饭桌上呢!”坐在对面的三个孩子,只有宋逢佳听到了他们的窃窃私语,眉毛抽搐了一下,不动声色埋下头扒饭。心里却摇头腹诽,爸爸真是越老越不正经,有些同情小爸爸。就在唐瑾瑜心急如焚,打算再去找安伟承劝说时,派去监视安伟承的人报告说,昨天安伟承的儿子似乎被校外的小混混揍了,今天小超市都没有开门,估计是在家照顾受伤的儿子。听到这一消息,唐瑾瑜便压下了拜访的行程。想来孩子受伤,安伟承也没有心情跟他谈。过了一天,他突然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一个坐标信息,一个时间,落款是方万秋,这是“方度制药”法人代表,方家长子的名字。时间是两个小时以后,他立马给宋为言打了电话,告知此事。他们并不知道是不是方家已经注意到唐瑾瑜在调查当初的事,企图下套或者警告,或者这条短信背后有其他的计划或目的。在宋为言的强烈坚持下,唐瑾瑜并没有亲自出面,而是在保镖的保护下,远远跟着,而由一位面生调查员去了指定的地点。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有可疑人物接近,眼看就要撤退,一个外卖骑手小哥忽然停在附近,“是你点了跑腿的单吗?不好意思,刚才路上有点堵,晚了半个小时,摆脱千万不要给差评啊!”说着将一个牛皮文件袋递给他,然后骑走了。调查员将文件揣到怀里,按照设计的撤离路线,几经辗转,确认不会被跟踪,最后将东西交到唐瑾瑜手里。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一份三十几页的试验报告扫描件,当看到结论处专门被标注出来的风险项和指数时,他明白了,这就是当年那款高致癌抑制剂在研发阶段的内部报告。根据报告时间,就可以推测,这些原始数据,这些风险,当时的研发团队和“方度制药”高层在药物正式审批上市之前就已经知情。显然,这份资料不可能是方万秋送来的,那么只有可能是当年的知情人安伟承。可他选择这种方式将决定性证据交出来,也就是不想暴露自己的信号。至少在不能确定方万秋被扳倒前,不想牵扯进来。有了这份决定证据,唐瑾瑜又约见了卜教授,并请“木禾”的实验室研究人员用当年那款抑制剂的分子公式按照报告里的方法用电脑进行模拟数据试验,所得出的结果与当年报告基本一致。自此证据链已经基本充分。唐瑾瑜偷偷又去见了一次安伟承,劝说他作为污点证人出庭,可安伟承对此却十分抗拒。“在确定能够扳倒方万秋之前,我绝不会露面!”瘦削苍白的脸上带着隐忍的痛苦,“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碾死我,我的孩子。四年了!就算我守口如瓶他们都没能放过我,仍然用我的儿子时刻提醒我。若是知道我泄密,就算大厦倾倒,他们也能在此之前让我家万劫不复。我赌不起……”唐瑾瑜才知道,原来安伟承的儿子被打并不是学生间的普通矛盾,而是方家人的警告。唐瑾瑜能理解安伟承的担忧和立场,妻子和儿子是他最后的底线,他能豁出去,但却不能再连累妻儿。“安先生,我可以安排资助你的儿子出国读书,让你的妻子陪读……”唐瑾瑜抛出了诱饵。果然,安伟承如死水般的眼神里激起了涟漪。唐瑾瑜看到希望,继续道,“我会尽快安排,等他们母子离开,我这边会提起诉讼,到时候请安先生一定出庭作证。污点证人,亦可以减刑,我想安先生也想早日刑满释放,和家人团聚。”安伟承并没有给出直接的回答,但是唐瑾瑜并不担心。一旦他将妻子儿子送出国,两人便成为唐瑾瑜手里的牌,安伟承必将配合。很快留学签证就办妥,为了让安家母子快速融入,选择了新加坡作为目的地。安伟承看着妻子和儿子的飞机起飞时,心里积压四年的恨、怨、不甘通通喷涌而出。他像疯了般,坐在轮椅里,看着飞机远去,哈哈大笑,脸上却挂满了泪。他擦了擦泪,眼里闪烁着鹰犬般的精光,对着身后唐瑾瑜派来的保镖道,“走吧,现在我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说。带我去见你们头吧……”安伟承被唐瑾瑜看管亦是保护起来,他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实都娓娓道来。在制定了一套完整的方案后,唐瑾瑜正式以自己的名义向s市当地法庭递交了代理起诉书。与此同时,他的工作室和公关团队也同时将此事作为爆点推向了各大知名媒体和社交平台。因为他本人的影响力和公关操作,很快事件引起广泛关注,登上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