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老师没事。”他起身捂着手臂上的伤口,那暗红色的血就沿着他的手臂淋在地上,一滴一滴,夏梨看得清清楚楚。
“到家了给我发个短信。”
叶怀棠冲她微笑,依旧温润如玉。
。“你好冷血。”
短暂暑假的第三天,刘国庆就在班级群里通知大家可以回校自习,他会全程坐在办公室陪伴。
弋戈在家里待着没劲,虽然海南之行后弋维山和王鹤玲就对她采取了彻底放养的策略,可这几天他们俩都很闲,她不得不面对王鹤玲诸多的“创意”料理和弋维山张口就来的“总裁办独家人生心得”。
于是她果断地选择了收拾书包回学校。
她原本以为没有多少人会提前回校的。毕竟,暑假只剩两天了;毕竟,办公室里就坐着刘国庆。
可到教室一看,除了零星几个空位,全班几乎无人缺席。
弋戈十分意外,正纳闷,就被朱潇潇八卦兮兮地拉出了教室。
朱潇潇拉着她风风火火地下楼,一路走到操场也不见停。
“你怎么了?”弋戈停下脚步,拽住她。
朱潇潇四下看了圈,确认没人,才拉着她在看台上坐下。还把手里卷着的《当代歌坛》展开,封面上的许嵩留着遮眼睛的长发,戴标志性的黑框眼镜,很是忧郁的模样。
弋戈皱眉:“你看杂志也要挑个风水宝地?”
朱潇潇剜她一眼,“这叫打掩护!就算有人来也只会以为我们在聊八卦。”
“……”弋戈好笑地说,“所以出了什么大事需要你这么费心地打掩护?”
朱潇潇看她一眼,凑近了点儿,神秘兮兮地问:“你知道叶老师前天晚上被袭击了吗?”
弋戈一愣。她当然知道,她就是目击者。可是朱潇潇怎么会知道?
“你怎么知道?”她反问。
“大家都知道!不然你以为大家为什么这么自觉回来自习,还不是为了得到一手消息。”朱潇潇嫌弃她“不懂行情”。
“……”弋戈的确不太懂这类行情,为了聊八卦不辞辛苦跑来学校自习?她这个目击者都没有这份求知欲。一来叶怀棠是个成年人,有能力处理好自己的事情,轮不到学生来操心;二来那个女人虽然叫的是叶怀棠的名字,可她状若癫狂,被摁在地上的时候连自己的口水都兜不住,应该是有精神疾病的人。弋戈倾向于认为这是一场意外,疯子伤人的事情她在桃舟的时候见过好几例。
“我跟你说……”朱潇潇忽然压低了声音,抓着她胳膊把她拉近了点儿,“那个女的,是叶老师的老婆!”
“什么?”弋戈怀疑自己听错了。那个疯女人,是叶怀棠的妻子?就是他在课上屡屡提起的那位“师母”?
“你不敢相信吧?我们也没人敢信!”朱潇潇对她的反应很满意,煞有介事地道,“但徐嘉树他爸不是徐老师吗,他说的,那个人就是叶老师的老婆,现在就住在教师宿舍呢。”
“可我那天看到那个女的明明……”
“疯了,是吧?!”朱潇潇抢答,两手一拍,“我跟你说,你肯定不敢相信……叶老师太惨了……”
“说重点!”弋戈急了。
朱潇潇“啧”了声:“就是,叶老师和师母有个女儿的,你知道吗?”
弋戈急得咬牙:“…我怎么会知道。说重点!”
“唉,他们的女儿两年前跳楼自杀了,在他们老家,然后师母的精神状态就变得不太好,有点儿……有点儿不正常。叶老师在家里陪了师母一年多,最近她情况变好了,他才到江城来工作的。”讲到这里朱潇潇的表情很惆怅,“据说是因为早恋得了抑郁症,叶老师在她的qq里发现了聊天记录。”
弋戈眉毛绞成了麻花,越听越惊悚,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家里发生过这么悲惨的事情,叶怀棠居然还能在课堂上和他们谈笑风生?这也太不合理了。
她直觉地怀疑这是经传播后畸变的版本,于是问:“你怎么知道?”
朱潇潇无奈地看她一眼,“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