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就可以单方面结束这场角力了。她在心里划出一道楚河汉界,举起白旗告诉王鹤玲:我不要求你弥补什么,也不侵犯你的幸福生活。我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就让她的妈妈永远做那个幸运的人吧。弋戈在泪眼朦胧中想。
虽然这份幸运没法传递给她,但有一个人是幸运的,就已经很好了。
。“巴山楚水凄凉地,responsibility。”
弋戈第二天早上起来,手机里多了好几条qq信息,全都来自蒋寒衣。
“你没事儿吧?”
“哭了?”
“出什么事了?”
“还好吗,我手机一直开着,有事直接给我打电话。”
她看得一头雾水,退出qq,才发现自己昨晚打了一通长达162分钟的电话,接听人蒋寒衣。而她对此毫无印象,大概是误触,但更坏的可能是,她心力交瘁神志不清指不定对着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
弋戈有些不安地把电话回拨过去,那边立马就接通了,传来男生的喘气声。
“醒了?”
弋戈听这声音,问:“你在遛狗?”
“对啊,您家狗的身体可真硬朗啊,8岁了还这么能跑!”蒋寒衣声音含着笑意。
弋戈忍不住弯了嘴角,又问:“昨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了?”
“对啊,一句话也不说。”蒋寒衣说,“我听海哭的声音听了两个半小时!”
弋戈松了口气,看来是误触,不是她要发泄感情胡言乱语。她有些愧疚地说:“抱歉,应该是我不小心按到了,耽误你那么久……你其实可以挂掉的。”
嘴上这么说,她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谁接到一通没声音的电话会干等两个多小时啊?蒋寒衣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电话那头却传来爽朗的笑声:“没事,你没哭就行。”
弋戈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嘴,明明没人能看见她的表情。她说:“…没哭。”
“真没事?”蒋寒衣追问。
“没事。”
“那你吃文昌鸡了没?”蒋寒衣忽然话锋一转。
弋戈愣了一秒:“…还没,今天就去吃。”
“那就行,一定要多吃点,味道绝了我跟你说!”蒋寒衣激动道。
“好。”弋戈笑了。
“那我继续遛狗啦?”蒋寒衣笑嘻嘻地问,不知怎么,弋戈居然从他的语气里听到了一点“请示”的意味。
她觉得奇怪,但又没法说出来,于是“嗯”了声,挂断电话。
不知是不是昨晚弋维山跟王鹤玲说了什么,弋戈走出卧室看见他们俩已经坐在餐桌上,一派和谐地吃早餐,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桌上有面包牛奶、豆浆油条,还有米线和拌面,甚至有两碟小炒菜和一个水果拼盘,可谓中西合璧、丰富异常。
弋维山大概真的是被昨晚她的话气到了,所以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反而是王鹤玲轻声说:“早餐,想吃什么自己拿。”
弋戈“嗯”了声,在她身边坐好,拿起一碗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