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没有阻止,那是因为叶北凌确实该出一口恶气,而他墨书寒也确实该打。
原主虽没有觅得良人,但哥哥是真的好。
“妹妹,嫁妆清点好了吗?”
“两箱金子和一箱银子不见了,四个铺子一年的营生也没了……”
这时,知夏走了过来,递给叶北凌一张纸,“三少爷,这是奴婢刚才新列的单子,缺少的东西都写在上边了。”
叶北凌接过来,快速扫过一眼,又从知夏手中拿过笔,大步走到墨书寒面前。
“四个铺子营生八千两,连同两箱金子,一箱银子,十日内送到将军府。”叶北凌下巴一指,示意墨书寒签字。
“我为何要归还?你搞清楚,我和叶南溪还没和离呢。”
“早晚的事,侵吞嫁妆必须还。”叶北凌凑近墨书寒耳际,威胁道:“不想死现在就签,否则我有百种让你悄无声息死去的方式。”
“你去找我父王。”
“我就找你。”
墨书寒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警告他的男人,那张俊脸一度扭曲不已。
一咬牙,接过笔,落笔。
“叶北凌你别得意太早,带着护卫私闯王府,罪名如何?谋害朝廷命官,罪名如何?”
“好啊,互相告官,我告你宠妾灭妻。”叶北凌脸上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要不现在一起去敲衙鼓?”
两个男人对视,毫不掩饰各自眼神里的敌意。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看着墨书寒太阳穴位置突突地跳着,再看他被打得鼻青脸肿,叶北凌心情大好。
他后退着走到叶南溪身边,站定。
而后,他抬手向身边八个护卫挥了挥,“搬嫁妆,放到门外马车上。”
“是。”
护卫领命,纷纷开始行动。
一阵肉香味飘来,且越来越浓。
不远处,秋池正端着大盆朝这边跑来,上方冒着白白的热气。
她边小跑着,边说:“世子妃,不,小姐早上吩咐炖的大公鸡出锅了。”
叶南溪看着叶北凌,别有深意地说:“三哥,既然来了,就吃点再走吧。”
说着,她从上方拿起一个鸡腿塞到他的手里,“吃吧,这是跟我拜堂的那只大公鸡。”
叶北凌一时怔愣,而后眼睛倏然一亮,原来竟是如此,随即大口吃了起来,吧唧吧唧地嚼着,“该死的鸡!”
叶南溪听出他话里的暗讽之意,忍俊不禁,和两个婢女也吃了起来。
对面的墨书寒眼睛里燃烧着簇簇火苗,“叶南溪,你竟然炖了那只公鸡?”
“对,炖了。”
“谁让你炖的?”
墨书寒瞬时感觉浑身发烫,好似他被炖了似的。
还好,当初拜堂的不是他。
“怎么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叶南溪含糊不清地说着,举了举手中的鸡腿,“这是我夫君,我想怎么就怎么。杀之,炖之,煎之,爆炒之,最后吃了,骨头再喂狗。”
几人津津有味地吃着,边吃边发出咂吧嘴的声音。
直到将军府护卫过来禀告嫁妆已全部搬离,几人才放下手中的鸡肉,向府门走去。
“叶南溪!”身后传来墨书寒的声音。
叶南溪没有回头,继续着脚下的步伐,朝后摆了摆手,“公鸡也吃了,从此你我恩断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