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里带着无尽的威胁和警告意味。肌肉力量尚未完全恢复的池秋林自然不敢和他硬碰硬,思前想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不敢。”萧安似乎被池秋林突然的服软给镇住了,竟然突然松手,放声大笑起来。池秋林则趁着对方不做防备时迅速起身抬腿向着门外跑去。还未跑到门后便被对方从身后锁住了脖子,并面向墙壁被压制住。萧安的声音恢复了戏谑的腔调,“景先生,我可没说让你走呢,不听话的话,我可是会打断你的腿哦。”池秋林觉得萧安多少是有点表达欲在身上的,索性停止了挣扎,装作饶有兴致地样子问道,“哦?难道你想对我说什么吗?”“也许吧,”萧安解开了对池秋林的束缚,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池秋林转过身来,甚至将池秋林扶到了书桌前的椅子上落座,“景先生,好久没遇到你这么有趣的人了,说说话未尝不可呢。”池秋林没有接话,只是等着萧安继续说下去。萧安倒也给面子,说起来便滔滔不绝,“你知道你刚才那句骂人的话,是我的禁忌吗?从小到大,我最尊敬也唯一尊敬的人,就是我的母亲。”池秋林打起精神来继续听下去,因为如果萧安说的是真的,那么就相当于得知了对方的软肋。“人人都说我的母亲死于意外,可我知道他是被萧峰活活逼死的。”池秋林注意到,萧安称呼自己的父亲为“萧峰”,就像柳明洲对柳川直呼其名一样,池秋林立刻不动声色地说道,“你讨厌你父亲。”“他不配被称作父亲,”萧安突然笑了,“你果然有趣,所以我想告诉你更多。”池秋林不答反问,“如果知道太多,我会被灭口吗?”“如果会的话,似乎在我出局的那天起你就应该去死了,”萧安笑得不明所以,继续说道,“萧峰娶妻子不是为了繁衍后代,只是想去个免费供人消遣的玩具,甚至让自己的狐朋狗友都可以玩的那种。”这说法是池秋林从前从未设想过的,违背伦理道德又不尊重女性和婚姻,池秋林不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同时感到心底恶寒。“与之相对的,就是我连自己到底是谁的根都不知道,”萧安自嘲地笑了起来,“不过萧峰也没把我当儿子,我们之间也只存在利用,他把我培养成一个狼崽子,成为他最锋利的刀剑,为他遮风挡雨,为他替罪挡灾,这就是我唯一的用处。”萧安这席话说的楚楚可怜,可池秋林忘不掉他迫害柳明洲时的恶毒,也忘不掉他推柳明洲坠楼时的狠厉,这些痛苦灰暗的回忆让他始终保持着十二分的理智,冷静地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试着反抗他?”萧安挑了挑眉,“我一出生就在狼窝,所以那时候以为所有人的生活都是这样的,等我后来后知后觉我是个不正常的人,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坏人的时候,我已经习惯,甚至喜欢上了做狼的生活,嗜血和为所欲为让我感到快乐,我喜欢一切疯狂的事情。”池秋林不想听一个变态所发表的变态言论,不动声色地将话题拉回了正轨,“所以呢,你的母亲又为什么对你重要?”“因为他给了我不可多得的温暖,在我记忆尚未完全的时候,”萧安突然露出了纯粹的笑,“我每次游走在生死一线时,总会在潜意识里想起她,想着她抚摸着我的脸,让我好好活下去……”池秋林一针见血地问道,“你觉得你活得好吗?”“不好吗?”“你觉得自己是狼,可我觉得你并不是狼,倒像是一只狗,”看着萧安迷惑的目光池秋林一字一顿地说道,“一只身不由己,被迫围着萧峰转悠,为萧峰出生入死还不讨好的狗。”萧安立刻发出冷笑,“景先生,你是在离间我和萧峰吗?”池秋林回以更加嘲讽的冷笑,“我可不敢,我只是实话实说,难道你不这样觉得吗?”萧安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却又仰起头来,气定神闲地说道,“狗也是有狼性的,景先生期待吗?”池秋林问,“期待什么?”萧安握紧了拳头,“等我有了自己的实力,我会为争取更多。”池秋林趁热打铁,“哦?你要对付萧峰?”萧安注视着池秋林的眼睛,饶有兴致地问道,“怎么,景先生如此好奇我吗?现在不怕被我灭口了吗?”【作者有话说:我不会给萧安洗白的,他就是恶人,恶人,恶人!他今天和池秋林说那么多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虽然恶人会有苦衷但是他就是恶人,我也不会偏爱这个角色哪怕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