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开一下门吗?”景秋迟愣了片刻,立刻将u盘藏到了床角布偶熊的身体里,用厚重的棉花作为掩盖,这才开了门。柳川端着一杯水,“秋迟啊,我听你最近说话嗓音哑得很,我想是上火了,特意买了点清火药来,不知道这么晚有没有打扰到你。”景秋迟接过药片和水杯,发现杯子的水是温热的,药片也是普通的清火药。在柳川的注视下,他只好将药片和温水尽数咽下,然后礼貌地说道,“谢谢柳叔叔了。”送走了柳川后,景秋迟立刻反锁了房门,为了以防万一,强迫自己将方才的水和药一并吐在了一旁的花盆里。过了很久,困倦感袭遍全身,看来柳川喂给他的,似乎是安眠类的药物。还好他吐出去了大部分,此刻凭借着毅力支撑着,倒也未必会睡过去。楼下又传来了脚步声和开门声,似乎是又有人来了。客厅里传来交谈的声音,景秋迟趴在门边屏住了呼吸。“老柳啊,你那儿子怎么样了?”“试过了所有办法,即使是用毒品也控制不住他。”“他自己发现了我们的事情,又不愿与我们为伍,那你这儿子怕是留不得了。”“罢了罢了,我也不差这一个儿子。”景秋迟听得胆战心惊,柳明池是知道了什么事情且不愿与自己的父亲同流合污,所以柳川打算杀自己的儿子灭口吗?心悸之余,另一个声音继续说道,“都说虎毒不食子,这种事情就让我儿子去做吧——萧安。”楼梯上响起一阵轻快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停在了隔壁的门前。那是柳明池的卧室。名唤萧安的人轻轻敲响了房门,“小池哥哥,开门呀。”景秋迟吓得捂住了嘴,以防止自己发出什么声音。萧安的声音还在继续,一字一句,宛如夺命的利刃,“小池哥哥,你再不开门,我可强行进去了哦。”隔壁的房间终于传来些许细微的响动,紧接着门锁转动,萧安的脚步声在隔壁房间响起里。萧安的语调波澜不惊,却暗藏着威胁的意味,“柳明池,最后一次机会,加入我们吗?”柳明池的回答坚决不容动摇,“不可能。”萧安则回以一声冷笑,“其实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不愿意加入我们,我想你应该明确一件事情,那就是你现在所知道的一切,足够我们杀你灭口。”柳明池的声音冰冷绝望,“如果是我父亲要杀我,我无话可说。”萧安却突然说道,“你看外面,好像是你的柳明洲回来了。”“小洲!”柳明洲不禁失声,拖着疲惫的步伐靠近了窗边,景秋迟也蹑手蹑脚地来到了自己卧室的窗边,由于两人的卧室在同一侧,所以他看到的场景和视野跟柳明池所见到的相差无几。可是他没有看到所谓的柳明洲,柳明池自然也没看见。他听见柳明池发问,“小洲在哪……”话音未落,景秋迟便看到一道身影从隔壁窗户急剧下落,然后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他甚至听到了骨头被折断的声音。而紧接着,隔壁的脚步声也向着房间门口移动。一切都发生地过于突然,景秋迟吓得浑身无力,也许是安眠药的缘故,又或许是惊吓过度,他觉得自己的大脑无法思考,迫使他睁着空洞无神的眼睛凝视着地面上惨白的月光。这月光里似乎有血的味道。精神恍惚之际,萧安的脚步声却停在了房间外,紧接着便是三下礼貌的敲门声。景秋迟猛然回神,却不敢动弹,更不愿去给门外那丧心病狂的杀人犯开门。只是萧安似乎并没打算让景秋迟开门,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你没睡,也知道你全部都看见了,我们后会有期。”景秋迟觉得即将漫出来的恐惧感袭遍全身,催促着他尖叫出来以减轻这即将把他淹没的压迫感和惶恐不安,但他最终只是死死咬住了自己的手指,任凭鲜血弥漫在口齿间,终究没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他心存侥幸地想着,萧安只是出于保险起见来试探他的,萧安一定是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在睡觉的。可是接下来萧安的话语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他听见萧安平淡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上楼的时候,透过门板和地面的间隙看到了你的影子在移动,你别装睡了,何必做徒劳的事情呢?就像柳明池一样,一样蠢。”景秋迟依旧死死咬着手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有意思,”萧安的声音又压低了几分,“你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哦,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景秋迟是吗?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