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你感到愧疚的话,就带着属于我的那份余生,好好地,健康快乐地活下去吧。——小周,621绝笔”……泪水无声低落,晕湿了干涸的墨迹。池秋林哭得很压抑,脑海里是那晚少年坐在星空下明媚的笑容,以及少年站在桥边毅然决然的身影。周煊并没有在信里提到关于萧安利用池秋林来威胁他的行为,他是怕池秋林知道了这些会愧疚。可得知了所有真相的池秋林反而更愧疚。周煊出现在池秋林生命里的时间不过短短十几天,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让池秋林在以后的时间里,都在缅怀这场转瞬即逝的相识。愧疚和思念转为执念,执念又转为不知名的情愫……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池秋林恢复了之前独来独往的生活方式,却依旧无法恢复从前心静如水的状态。他的书包里习惯性地放着气雾剂,衣兜里也照常揣着创可贴。每每走在放学的路上,他总期待能在人群尽散时见到一个被绷带缠住一只眼睛的少年,那时池秋林便可以去责怪他,“你看你,今天又伤得这么严重,疼不疼?”池秋林偶尔也会做梦,梦见少年弱小的身躯被冰冷的江水裹挟着无法脱身。他在梦里看着少年的唇瓣一张一合,却无法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他很想靠近少年,抱住少年,陪着少年一起沉沦,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抵达少年的身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年在江水的肆意侵虐下慢慢停止呼吸,放弃挣扎,随着水流的频率在江水中起起伏伏。少年的死亡成为了他始终无法释怀的坎儿,直到他遇见了姚新宇。【作者有话说:回忆篇暂时告一段落啦】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哥,哥,在想什么。”柳明洲的呼唤声在耳畔低低地响起,池秋林怔怔地回过神来,看着柳明洲眸子里掩映的夜色,心中一阵酸楚,下意识地搂紧了他。“哥,怎么又溜号了?”柳明洲轻轻揉着池秋林的头发,澄澈的目光温柔地打量着池秋林。“小洲,小周……”池秋林怔怔地呢喃着,显然有些难以置信,“你是周煊吗?”话音未落,池秋林又有些懊恼,柳明洲怎么可能是周煊呢?如果柳明洲说他并没有重生过是真的,那这个和周煊有着截然不同面孔,且活得好好的柳明洲,就不可能是周煊。猜测之际,柳明洲兀自将脸凑了过来,声音低沉,带着些许蛊惑的意味,“我是啊,哥。”池秋林惊讶地语无伦次,“你……”“哥,”柳明洲微微低头,在池秋林的耳边落下轻轻一吻,“所以你要不要放下你和姚新宇的过往,重新喜欢我一次?”池秋林还未答话,柳明洲的吻已经落在他的脖颈,麻麻痒痒的感觉袭遍全身,迫使池秋林轻轻闷哼了一声。“哥,记得曾经,我们在星空下数星星,然后许愿,你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吗?”不等池秋林有所反应,柳明洲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的愿望是你平安喜乐,长命百岁。”长命百岁吗?池秋林的嘴角抽了抽,毕竟这个愿望对于英年早逝的他来说,当真是极其讽刺的。可是他转念想到自己获得了重生的机会,便突然笑不出来了。难道,换一具身体得以苟活,也算是长命的一种表现形式吗?而柳明洲的回答似乎印证了池秋林所想——“哥,你走后的一周年,也就是你生日的前一天晚上,我梦见有流星划过,而我们并肩坐在草地上,一如曾经少年的模样,你一脸认真地对我说,不管我对着流星许下了什么愿望,你都希望我的愿望得以实现。”池秋林哑然,不管是在梦境还是现实中,他都的确说过这句话的。池秋林瞬间恍然大悟,“所以你早有预感我会回来,才一直怀疑景秋迟的真实身份的?”“对呀,”柳明洲用虎牙轻轻摩擦着池秋林的锁骨,直到对方承受不住挑逗,试图推开他时才停下来继续说道,“终于又找到你了,这次我不会再把你让给别人了。”池秋林自然知道柳明洲所说的“别人”是指姚新宇,可一想到姚新宇,池秋林依旧感到心脏抽痛的厉害,不知道是爱的太深了,抑或是伤的太深。可比起这令人痛苦不堪的矛盾,池秋林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他思忖片刻,长驱直入地问道,“如果你是周煊,为什么会和之前完全不一样?”柳明洲闻言,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池秋林,“不一样?你是说性格,还是长相?”“都有……”池秋林看着柳明洲明亮的双眸,又回想起周煊缠着纱布的眼睛,沉思片刻又又说道,“性格变化很正常,但是长相这方面,我不是很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