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秋林不禁哑然,柳明洲的愧疚多半来自于他误以为池秋林是自杀,可池秋林确确实实是失足坠楼的。见池秋林不答话,柳明洲内心的不安又增加了许多,“哥,我知道说这些没有用,道歉也没有用,你可以怪我,可以不原谅我,但是你不要不理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看着柳明洲湿漉漉的眸子,池秋林有些于心不忍,可是他不确定柳明洲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喜欢自己,因为前世的池秋林和柳明洲的交集屈指可数。思前想后,池秋林还是隐瞒了自己失足坠落的事实,只是轻轻拍了拍柳明洲的背,“小洲,别哭了。”听到池秋林回话,柳明洲的声音立刻明朗起来,“哥,那你不许离开我,好不好。”池秋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现在的池秋林没钱又没行动能力,,离开柳明洲还能去哪啊?不过池秋林当然不会这么说,只是不动声色地答道,“好。”占着对方的便宜,还能卖对方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果然,领了人情的柳明洲笑得愈发温柔,只是眼角染着似有若无的泪痕。池秋林刚想抬手去擦,却被柳明洲霸道的动作抽空了所有力气,他刚醒抱怨,却被柳明洲按住了唇。柳明洲的声音无比沙哑,透露着前所未有的霸道,“哥,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的眼里只有我,只喜欢我一个人。”池秋林在柳明洲的横冲直撞下缴械投降,无意识地断断续续叫着,“小……小洲……”柳明洲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回应着,“我在,我一直在。”【作者有话说:卡文卡秃噜皮了都】我们之前认识吗第二天的复健进行的很顺利,柳明洲殷勤地跟在池秋林的身边忙前忙后,丝毫不觉得疲倦,倒是池秋林觉得这块狗皮膏药有些烦人。闲暇之际,池秋林不禁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母亲得了绝症,可是他却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去见母亲最后一面,让她走前少些遗憾……走神之际,柳明洲轻柔的话语在耳畔响起,“哥,在想什么?”“我在想,我妈妈她……”“你要是想,我们就去看看她吧。”池秋林闻言,诧异地抬头看着柳明洲,“可是我要以什么身份去……”柳明洲叹了口气,“她脑部的肿瘤压迫了视网膜,现在已经看不清东西了,你既然有前世的记忆,和她交流自然不是问题,她也不会起疑心的。”池秋林听了这番话,内心愈发沉重。柳明洲自然知道池秋林的难过,但此刻再多言语也显得苍白无力,因此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抱住了池秋林,两人安静地依偎了很久。久违的心安袭上心头,记忆力的少年似乎也喜欢这样和他紧紧依偎,池秋林不禁哑然,在柳明洲温暖的怀抱里汲取了片刻心安后,这才犹豫着开口,“小洲,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很久很久以前。”柳明洲轻笑,“你猜。”池秋林浑身一震,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想起柳明洲一见面就怀疑自己重生,又想起记忆中的少年从桥上坠入江中的画面。那时池秋林就觉得郁闷,为什么柳明洲宁愿相信旁人想都不敢想的可能性,现在看来解释的通了——只有重生过的人,才会理直气壮地怀疑别人也是重生。但他自己身上发生这种离奇的事情也就算了,没想到——池秋林有些难以置信,语调微微颤抖,“小洲,你,也重生过吗?”“没有,”柳明洲的回答十分笃定真诚,“我一直是我,哥,你再想想。”池秋林还欲问话,姚新宇的电话却打了过来,“明洲,你在哪里?”柳明洲的声音恢复了冷淡平静,“我和我哥在复健中心,你有什么事吗?”姚新宇的声音低沉严肃,“池秋林的母亲身体情况不太乐观,刚刚被送去重症监护室了。”电话的音量不算小,坐在一旁的池秋林听得清清楚楚,眼底瞬间酸涩起来,“带我过去,好吗?”柳明洲沉默着点了点头,抱起池秋林走向复健中心的出口,又沉声提醒道,“哥,你父亲很可能也在,所以你要想好,自己到底要以什么身份去见他们。”池秋林心如乱麻,他此刻只想见到母亲,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因此只是含糊地答道,“我们先去医院。”市中心医院里,姚新宇在一边候着,池向明坐在他的身边,池秋林有些尴尬地缩在柳明洲的怀里,不解地问道,“我父亲知道我坠楼的事情?”柳明洲点了点头,“为了让你母亲安心治病,我们一起瞒着她的。”池秋林挣扎着想从柳明洲的怀抱中下来,却恰好吸引了池向明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