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吻来的突然又短暂,池秋林还未反应过来,温热柔软的唇瓣已经离开了他的唇,只留下些许接触时的余温。池秋林的大脑死机了。什么情况!他被亲了?他被情敌亲了?!【作者有话说:姚新宇:你们两个礼貌吗?!】!一起洗澡,和情敌短暂的失神后,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恶心,如果自己的手有力气,池秋林恨不得一巴掌将柳明洲掀翻在地。可惜他的手连粥碗都端不起来,只能靠着一张嘴来捍卫尊严,“柳明洲你是不是有病啊?”听到池秋林的指责,柳明洲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绷着脸僵坐在原地,怔怔地答不出话来。池秋林觉得这人的脸皮可真有意思——明明是他自己做错了事,却还摆出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真是太不要脸了。所以池秋林存心想给这个不要脸的家伙难堪。思前想后,武力值不足的池秋林还是决定从言语上下功夫,毕竟现在“景秋迟”的马甲就穿在身上,岂有不好好利用的道理。想到这,池秋林慵懒地将身体靠向床栏,慢条斯理地嘲讽道,“我说你小子挺牲口呀,一边叫我哥,一边对我做出这种事情,啧啧啧,这是什么难登大雅之堂的癖好。”柳明洲果然承受不住这样的侮辱,一双薄唇张了又合,好半天才语无伦次地挤出一句话,“哥,对,对不起。”看到情敌吃瘪的样子,池秋林兴致大好,刚想再次开口,一旁的姚新宇却突然开口警告道,“景先生,说话要注意分寸。”池秋林心下一惊,半天说不出话来,姚新宇的偏袒彻底打消了他原本嚣张的气焰,他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样低下头去,半晌后又突然反应过来——做错事情的是柳明洲,而自己是占理的一方,干嘛要怂呢!意识到这点的池秋林立刻重新抬起头来,鼓起勇气直视着姚新宇的眼睛,即使那双眼睛里的冷漠和敌意让他的委屈和心痛无以复加,却还是迎着刀刃气势汹汹地怼了回去,“怎么?那你的意思是觉得柳明洲亲我很合理吗?要不我就舍命陪君子,让他再多亲几下?”“你——”姚新宇咬牙切齿了半天,却愣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他觉得自己昨天一定是瞎了眼,才会觉得眼前这个人像池秋林——毕竟,池秋林可比这个人乖多了,更不会说出“多亲几下”这样无耻下流的话语。见两人之间的气势剑拔弩张起来,柳明洲立刻态度诚恳地向池秋林道歉,然后准备带池秋林去洗澡。池秋林任由自己被柳明洲抱出医院,又抱进车里,即使内心的厌恶感排山倒海,却依旧有闲心费力地抬起手臂勾住柳明洲的脖子,顺便对身后的姚新宇做了个鬼脸,极尽挑衅和嘲讽。反正姚新宇也不爱自己,那就给这个大渣男找点不痛快,算是给前世的自己报仇了吧。一旦有了这个想法,池秋林便变本加厉起来,眼看着姚新宇作势要上车,池秋林立刻开始抱情敌的大腿,他抬起无力的手指向姚新宇,颐指气使道,“小洲,我今天不想看见这个人。”柳明洲果然顺从了他的心意,对姚新宇说道,“你别跟过来了。”姚新宇作出一副恨不得把池秋林生吞活剥的表情,却在看到柳明洲的注视下认了怂,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开。把情敌当枪使来给渣男前男友找不痛快,这场面怎么想怎么痛快,可池秋林虽然表面上痛快了,内心深处的伤痕却无法痊愈,反而愈发撕裂。柳明洲一带着池秋林回到家里,便开始脱他的衣服。池秋林大惊,“你干嘛?”柳明洲理直气壮,“帮你洗澡啊,不然你就这样去复健中心吗?”池秋林想了又想,最终还是默默接受了,他强忍着内心的各种不愉快,任由柳明洲尽数褪去了他的衣服,抱着他走进了浴室。水温被柳明洲控制得很好,池秋林放松地躺在浴缸里,余光瞟到了为他细心擦拭身体的情敌,脑海里不自觉回想起那条“池秋林,我们结束吧”的短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池秋林斜眼睨着这个杀人凶手,慢吞吞地说道,“姚新宇今天和我说,池秋林是因为一条短信而自杀的。”握着毛巾的的手不自觉地顿住了,柳明洲怔怔地看着池秋林,眼底的情绪过于复杂,池秋林一时间难以分辨。为了确认姚新宇没有骗自己,池秋林继续试探道,“姚新宇还说,那条短信不是他发的,所以是谁发的呢?”这个问题问得过于犀利——如果短信不是柳明洲发的,他会觉得姚新宇抹黑自己,如果短信的确是柳明洲发的,那么他会觉得姚新宇出卖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