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摘,没有灵力掩护作假,他的脸几乎与烛朦一般无二。
“尊上想继续喝酒,还是想看在下的脸?”
“喝。”玄苍嗜酒,哪里是看一张脸的好奇心能抵过的,他看向舞池,“可有喜欢的,送你几晚上?”
唐嘉摇了摇头。
“你太合我心意了。”玄苍的下巴搁在了唐嘉的肩膀上,似乎已经醉了,却未让人感觉冒犯,“像雪一样。”
“为何不像冰?”唐嘉反问。
“因为轻盈,落地无声。谁能接住你呢?”
冷,却不伤害任何人。美,却无法接触,无法长存。谁能接住这样的存在,让他甘愿在手心里化为温温的水?
唐嘉笑了,陡然揽住了玄苍的肩膀,“兄台,我看你是患了相思病,我这有一味太上忘情丸,只要九九九九八灵石,绝对奏效,假一赔十。我不是坏人。我就是看你郁结于心,心生怜惜罢了。”
这是当初“东方苍”追在唐嘉后面说的话。(见57)
他的声音不大,所有人却都听得见,有的怔愣,有的笑,有的皱眉疑惑。
玄苍笑得前仰后翻,拍手叫好。
“我挺喜欢你的。但是我不需要那个东西。”
“我像雪,尊上或许更喜欢竹子吧,无法忘却的山石间翠碧。”
当初的通讯物什,玄苍给了他一片竹叶。
“因为她喜欢,她喜欢的我都喜欢。”玄苍笑得露出了尖锐的犬齿,看起来无害。
“尊上喝醉了。”唐嘉起身,挥了挥手让烛朦过来。不能唤唐嘉,不能唤烛朦,只能唤叶光。
烛朦急忙上前扶住他师父,往门口走。
玄苍垂睫晃着酒杯,倒是没有阻止,但是中气十足大喊了一声:“客从何处来?”
“河清海晏,时合岁丰。”唐嘉只是招了招手道,背影萧索。
这好像是一句祈愿,但也是他的来处。鬼界风波平,那时天下安宁,此间却腥风血雨。
“河清海晏,时合岁丰……”晋琮元低声重复,突然站起身来,朝唐嘉和烛朦相伴离开的潇洒背影,举杯敬酒,一饮而尽。
见他这样,立刻也有人跟着念,起身敬酒,三三两两的。
原本还欢愉豪奢的宴席,在这一瞬间变得庄重肃穆。
玄苍撇嘴,挥手示意,就此散了宴席。
魔修领着唐嘉和烛朦到了房屋,“这是你们的住处。”
“我们?”烛朦看着这一间屋子,问道。
魔修并未解释,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唐嘉解开了封住的脉,已经酒醒。
“明日再说。”
“师父……”烛朦跟在唐嘉身后进屋,没忍住问道,“您从何处来?”
无名无姓隐居深山,但他不相信在隐居前他的师父没一番惊天动地的作为,没任何知己好友仇人,一人踽踽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