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熟悉,但再见人,已然全非。
男人胡子拉碴,不修边幅,无骨般靠着石头,又咳出了一滩黑血。
晋……琮元。
唐嘉拿着草药包的手一紧。他还是一如既往,怕狐貍,怕长毛的动物。也不知如今天悟宗如何了,首席大弟子落得这般模样。
他又扭头看了看烛朦。好像谁都没差。
“阁下是?”晋琮元懒懒抬起了眼皮。
唐嘉蹲下身,一言不发,为他把脉。
烛朦跟了进来,就站在不远处看着。
“苒魂草只解一时之毒,往后反而反弹更强。我目前没有合适的草药,只能先用法力替你压制。”
晋琮元摆了摆手,眼里没了光彩:“一时茍活而已,不用。你与我非亲非故,也没必要……”
“唰——”
烛朦的佩剑瞬间被唐嘉抽出,泛着寒光的剑锋闪了晋琮元的眼睛一瞬。
“那我给你个痛快。”他的声音也泛着冷,毫无温情。
可他脑海里明明闪现过了那个意气风发,兴致勃勃要与人切磋的青年,神采飞扬的眼眸。
烛朦呆愣愣地站着,看不懂面前的场景。自从和师父下山,就总觉得好多思绪都跟不上了。
“霁雪……咳咳……”晋琮元的目光转向了不为所动的白衣男子,“我常听师尊提及。只是……”
他阖眼微微仰着下巴,接着长叹一声,“听闻斯人已逝,恨不能酣战一场。”
剑刃落在脖颈上,鲜血带着毒黑缓缓流下。
“我治好你之后,你和我弟子打一场,如何?”
是治好,不是暂时压制。
烛朦还是有些懵。男人既然认识这剑,知道剑的主人,为何又要说斯人已逝?
“这剑哪来的?”晋琮元只是问道。
唐嘉把剑丢给了烛朦。
烛朦不知道这时候应该解释自己的身份还是隐藏,求助得看向了他的师父。
唐嘉没有回答,只是扭头看向了洞口外,绿从里时不时晃出一条狐貍的红尾巴和尖耳朵。
他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如果错了,会改变什么。他已经开始后悔了。可如果一直待在那样鲜为人知的绿野,他……又岂会长成烛朦那般模样。
“在下叶光,这是我师父……无名。”烛朦见师父不理他,于是双手行礼如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