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这个词落在了烛朦心上。
“急什么啊吾玉?”他只是道,摇了摇头,“你现在,保护他们就足够了。”那些在烛朦记忆里逝去的一张张笑靥,又如昨日重现。
唐嘉收剑起身,走近了烛朦,近了,手指划过了那隐了梅花的右眼尾,被烛朦霎时握住了手腕。
“我要去冽池,你去吗?”唐嘉问道。
那地方啊……是在邀请自己吗?烛朦弯唇一笑,终是轻轻摇了摇头,松开了手。
唐嘉也不馁,径直离开了。
冽池水寒,灵气充沛却又裹着浸骨凉意,适合唐嘉掌控吸收。白衣已褪,蜿蜒在身上的银链闪闪发光,几分夺人眼球,又让人忍不住视线飘忽。
唐嘉只是抬起了右手,看着缠绕着手臂和手腕的银链,不自觉得伸手摸了摸,只觉得一股挟着电的暖流瞬间流过下腹。他就知道,这东西果然还是不正经。
心里腹诽烛朦之际,落水的发却被人温柔捞起。
“不是说不来了。”
“来压压火气,不过看来行不通。”烛朦轻叹一声。
“我记得你的剑,也是用来压火气的?”到底是什么功法才至于烛朦这样呢。
“嗯。”烛朦答到,解衫下水,毫不客气,“雩霙,似乎和霁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是说压火气,这里看起来行不通?”唐嘉眉微挑。
水波荡漾,烛朦伸手,揽住了唐嘉,靠着那耳朵吹气:“可能此火气非彼火气?”
他到底是知道唐嘉的线在哪里的,轻笑一声收敛了,帮唐嘉按揉着左臂。
“要是输得很惨怎么办?”唐嘉倏然问道。
烛朦笑了:“那欢迎你来我床上哭鼻子。”
冰冷的水花溅起,扑了烛朦满面,唐嘉没好气地说到:“摇唇弄舌。”
“也可以啊。”烛朦像是没听懂,曲解了意思,点了点头应承道。
唐嘉轻轻撞了烛朦一下,推远了他,自己阖眼修炼了。
烛朦托腮看着,怎么看都看不腻一样,一看就是几天几夜。他忍不住想,唐嘉会缔造一个什么样子的,崭新而美好的未来。
七日为期,唐嘉睁开了眼,就对上了烛朦的视线,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他于是别开脸起身披衣,低吟一声:“陪我练练剑吧。”
烛朦应下了。
天地肃清,刻着八卦图的圆台上,两人对峙间,刀光剑影如明星荧荧。奈何左手使不习惯,甚至发挥不出右手三成的功力速度,猫捉老鼠般,唐嘉怎样都攻击不到烛朦。
他愈挫愈勇,一下比一下迅疾来劲,目光坚定,像是盯上了猎物的耐心的狼。
烛朦眸光微闪,再次轻巧地躲避了迎面袭来的剑,足尖轻点之际,身轻如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