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主子来帮我们啦。啦啦啦。”
“嘘——”
大门打开,来人披了一袭黑袍,未敲门未行礼,直直地站立在哪里。
烛朦眸光一闪。是他,哪怕千年过去,他仍旧记得一清二楚。这个让宗门灭亡,让天下生灵涂炭的人,还有他身上不详的气息。
阎宴这次是真情实感地骂出了声:“你令堂的来的真不是时候!我正跟美人调情呢~”
骂完,阎宴就怂了,嬉皮笑脸对着烛朦道:“美人,你先回房间休息吧,明早见哈。”
烛朦深深看了那人一眼,回去了,不多时又隐身出来听墙角。
“近来到访的人修多吗?”男人开口,低沉嘶哑。
“他们没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应该不多吧。”阎宴回答得漫不经心。
男人嗤笑一声,仅仅露出一双眸子,看向阎宴的眼神却宛如看蝼蚁一样。
他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了房间。
烛朦直接隐匿身形气息,追了上去。
梦中情浓
“他到底什么修为,这都敢直接追上去?”阎宴走进了唐嘉休息的房间,疑惑问道。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人影绰约,唐嘉缩在浴桶里,耳朵还在发烫,闻言摇了摇头。
阎宴鼻子一抽,眼睛一亮,直接绕开屏风冲了过去,结果被一层结界挡住了,里面的景象看不清楚,脸贴在结界上变形了,嘟起的嘴唇张合:“wc,这一桶绝对都是天材地宝啊!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对啊,烛朦进来不过几息,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扒了他衣服往水里一丢下了个结界,扭头追人去了。
唐嘉全程懵圈,最后灵物的灵气缠绕着他而缓慢上延,才反应过来。他们两个要真打起来,估计……
“没意思。”阎宴破不开结界,退开了,自顾自嘟囔一句,小孩子耍脾气似的踢了结界一脚,转身便离开了。
唐嘉的眸中随着水汽氤氲,他看向了架在架子上的白衣,在蓝色幽光里好像一弯银月,点点繁星,如天河垂落。
末了,他穿上了衣服,还觉得有些别扭,躺在了床上,本不想睡,却睡着了。
唐嘉也做了个梦。
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好像在飘雪,他似乎是踩在了冰上,低头便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对视。他后退,人影也后退,那人影随着自己而动,忽而弯了嘴角,右眼尾缓缓绘出一朵艳丽的梅花。
他一惊,脚却不知为何被突然拉住,只一阵天旋地转,倒身在了一片柔软里。
抬眸,目光所及仍然是一片白,玉一样,瓷一样,雕刻精致健壮有力,落了两瓣梅花。
胭脂似的红扑上了唐嘉的面,他急匆匆挣扎,青丝垂落,他正对上自己的脸,不对,烛朦的脸。
那人压在自己身上,靠近了他的耳朵吐气:“怎么,害羞了?”
“吾玉,吾玉……”一声声的呼唤,温柔缱绻,萦绕在唐嘉耳边。他一定是魔怔了,才卸了力放弃了挣扎。
白皙的手指在雪地里轻轻划过,未留下印记。唯有梅花随着温度的升高,盛开了一朵又一朵。那人起身,赏雪赏梅赏胭脂色,带着绵绵情意,把玩着手里的玉佩,描摹过玉佩熟悉的形状,轻轻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