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嘉将书法收进了储物戒里,跟着熠儿,苦笑着摇了摇头:“我配不上他,又让他有了软肋。”
“爱是软肋,也是盔甲。他心甘情愿为你所向披靡,重点是为你,而不是所向披靡,客人会懂的。”
唐嘉若有所思。他的腰间空荡荡的,霁雪早已经被他收进了储物戒里。
他好像有点懂了,就像他缺的不是武器,而是逆战的心。
门庭若市,这景象唐嘉第一次以旁观者的视角看见。
阵阵熏香杂混着,有些刺鼻。行人来来往往,大部分都面含笑意,好像马上就能飞上枝头似的。
唐嘉闪身躲过匆匆忙忙的过客,熠儿已经消失在人流里。他迎着众人探究的目光,迈步进了屋里。
“呀,你便是客人吧。”男子研磨着什么东西,一身被颜料染得五颜六色的衣裳,脸上也五彩斑斓,看起来有些滑稽。
唐嘉还没回答,只见男子又伸长了脖子冲不远处叫喊道:“喂!别弄坏了!还有那边那个,是娘子要的,别动!”
太嘈杂,唐嘉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只见钟秀起身,赶鸭子似的挥着手臂:“快走,快走,我打烊了,都滚蛋。”
“你铁定飞不出去,留他做什么?”一男子瞥了唐嘉一眼,不满道。
“云泥之别,匀清多少还是知点好歹吧。”又一道声音响起,带着揶揄。
钟秀已经毫不犹豫夺了那人手上的脂膏,手一指门外,“滚!”
像是一场闹剧闭幕了,四周都安静下来,钟秀抬袖抹了抹脸,又在脸上画下一道亮丽的抹痕。他看向了唐嘉,问道:“说吧,什么事?”
“这么大张旗鼓,不要紧吗?”唐嘉有些担忧地反问道。
“嗐,这看我心情,不打紧。”钟秀摆了摆手,在堂内走着,边走边道,“大熠子说你想看看香囊,送给心上人,这边请。”
还人情
“你……”唐嘉跟在钟秀身后,犹豫着要不要问。钟秀看着直爽,可是这么问还是太突兀。唐嘉就此作罢。
“啊,味道有些杂,把心念聚在一处便好。”钟秀没听见那个“你”字,对唐嘉道。
唐嘉便聚集了神识,一一扫过排列整齐的香囊,蓦地一顿。
是和烛朦身上很像的味道。
他小心拿起了那个香囊,甚至鼻尖靠近了轻嗅,就好像埋在了烛朦怀里,还能听见烛朦的低语般。
见唐嘉的沉醉样,钟秀颇有些自豪地介绍道:“客人好眼光,这是我最新研制的,世间独一份,主要的材料是红梅,不过还没几天呢,没取名字。”
唐嘉怔住了。钟秀看着不是在撒谎。最新研制,没几天,可是烛朦身上的味道,实在太令唐嘉难忘,这实在是太像了。
难道是他的错觉吗?可是烛朦又说他欠钟秀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