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熙羞耻的低下头,手抓在案边,心里直骂娘。他有些后悔,只有他心里门清,他曾经是被景晟捧在手心宠过的人,一直以来,他都还是把自己当做慕熙,恐怕一刻都没把自己当成慕云过。尽管明白他现在的身份跟景晟根本毫无渊源没有感情,但他已太习惯跟景晟曾经的相处,只要对方进那么小小一步他就忘记一切肆无忌惮起来。对于景晟来说,时间已经过去四五年,而对于他不过不到一年未见罢了。被推开的那一刻,让他瞬间清醒,在景晟眼里他只不过是个颇有意思的小男侍,甚至对于这个小男侍,已经报以了最大的宠溺和宽容。所以他后悔,后悔发现不对时自己做的决定,被拒绝的羞耻感不断冲刷着大脑,他此刻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同时,在这样的羞耻感下他竟隐隐还有些开心,只抓到个模糊的尾巴,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景晟发现了不对,案上的人低下头前一刻,不正常的红晕,染着情潮的眼睛,空气中有些不易察觉的气味。景晟上前把人扶起,慕熙的脸颊很烫,本能的朝他怀里钻,他抓住人的袖口闻了闻,立马找到了原因。慕熙红着脸磨蹭着景晟的衣口,压根没精力计较景晟方才的教训,喊着:“陛下。”景晟看着怀里的人,不扔浑身不舒服,扔下,又魔障似的撒不下手。手放在慕熙腰间,另一边穿过膝弯,把人稳稳抱了起来,快步向寝宫走去。一进殿内,景晟三下五除二剥了慕熙的外衣,扔的远远的。“张大富,宣御医。”张大富刚才就觉得事情不对,这一喊,他就知道坏了。屋子里,慕侍君躺着,状态并不好,陛下蹙着眉,一看就是要发火,龙床不远处扔着一堆衣物,正是今天送来的新衣。景晟大呵:“去查。”“诺。”拭去慕熙额角冒出的汗珠,问道:“难受了?”“嗯。”慕熙委委屈屈。被掐了一下脸蛋,落井下石,“该,该让你受受罪,收敛一点。”慕熙气,鼓着腮帮子,一口咬上景晟的小指,但也只是轻轻的,挠人心似的痒痒。“这么放肆,该让你一个人在这儿受受罪。”说着便要走。慕熙拽住衣袖,闹着,满脸都是不情愿,“别走,陛下,别走。”小指上软绵绵的触感还在,一句句别走弄的景晟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又坐了回去。本身就是吓吓人,他也没准备真把人扔下,气道:“你自己调香,没闻出来?”慕熙挫败脸,“闻出来了。”“那还穿着大摇大摆的乱跑?”景晟气。慕熙无奈,“闻出来的时候,已经挂在陛下身上了。”景晟语塞,那种被调戏的感觉又冒了出来。慕熙偷笑。太医来把了脉,并无大碍,吸了少许迷情香,慕侍君体弱,受的影响就大些。太医直哆嗦,他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只当是陛下与这小侍君玩什么情趣,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每次这种棘手的诊治,都是他,他不想,不愿啊。“可需用药?”景晟问。“药没有用,只是慕侍君此刻的状况……”景晟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对着太医竟不知该怎么问,只得说:“他难受。”“这种情况,”太医眼神在两人身上逡巡,“多做些运动,好的快些,会好受些。”一语双关。慕熙:“?”妈的,怎么感觉被太医戏谑了。景晟一本正经,像完全没发现问题,“知道了,下去吧。”太医没想到这么轻松,屁颠屁颠走了。太医走后,景晟竟真想拉他起来运动,一边儿还说:“起来走走,一会儿就好了。”慕熙:“……”景晟,我走你妈。慕熙欲哭无泪,被景晟拉着在寝宫转圈圈,腿软的不像话,但还被迫走着,几次想反抗,都被景晟镇压下来。“别动,太医说了,这样你好受些。”他可真是太好受了!“可是我明明更难受了。”身心俱疲。景晟不说话,但慕熙总觉得他在憋着笑,这人是不是故意的。直到额头都是汗,他竟真的好受了些。不再那么躁动不安,心尖痒痒的感觉也消退了不少。“不行了,走不动了。”他跟树袋熊似的挂在景晟身上。被抱上床,把身上的汗都擦干净了,景晟把他塞进被子,问道:“还难受吗?”慕熙伸出右手,撒娇,“手撞疼了。”秋后算账。拉过手,给人揉着,“方才,在案上摔的?”“嗯。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