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潘兰花要了苗飞飞的信息。
潘兰花回答了,顺口问道:“你找他做什么?”
实话是不能说的,谈年年本想敷衍过去,然而眼珠子一转,压低声音试探着:“你知道我现在在学校学习的,我有一个朋友……他身上的……好像要失控了。”
最后一句话中的几个词,谈年年模糊了过去。
若是潘兰花对寄生种在人体内失控的事情一无所知,她可能会追问下去,也可能让谈年年重复一遍她的回答。
但潘兰花的回应却表明了她知道这件事情:“寄生种失控了?那确实很糟糕。”
潘兰花追问:“你朋友现在怎么样了?还能控制住自己吗?有没有通知组织的人?”
“他现在情况还好,我要去找苗院长了。”谈年年将几个问题敷衍过去,没再逗留,很快离开。
目送着她走远,潘兰花脸上的焦急神色回复平静,过了会儿,她低下头,打开光脑,编辑了一条消息。
苗飞飞现在在医院里,在城外的那个医院里。
听到有人找自己,他踢踏着,走了出来,看见谈年年时,有些意外。
他还在纠结是否要向谈年年说一些事情,好将她拉进自己的阵营,这会儿谈年年过来找他是为了什么?
这么想着,他直接问出声。
和回答潘兰花时的遮掩不同,谈年年直接道:“我是来找明见欢的。”
“明见欢?”苗飞飞重复。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他好像这几天在哪里听到过。
谈年年进一步解释:“几天前,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我看到了。明见欢身上的寄生种在他体内成熟,我看到有触手不断突破他的身体,但那种情况下,他还存有理智。”
听到是这件事,苗飞飞脸上的神色不复轻松。
谈年年瞧着,心想苗飞飞好像在生气?他在生气什么?
她继续说:“我当时情绪受到寄生种的影响,没管明见欢的情况,我听到他们提到你能治疗,所以,明见欢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谈年年问:“能让我见见他吗?”
苗飞飞神色严肃,没有立刻回答谈年年的问题。
他在办公室里走了两圈,踩塌了两个纸箱,在谈年年面前停下来,像是下定决心:“可以。”
“你跟我来吧。”苗飞飞率先踏出办公室。
谈年年本以为明见欢就在这个医院里,然而苗飞飞带着她进入内城,又进了学校,最后进了学校内设立的医院。
不同于上次她来的那间,苗飞飞带着她往更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她闻到的食物气息就越多。
苗飞飞领先谈年年半个身位,然后他边走路,边侧着脑袋观察谈年年的表情,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谈年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没事。”苗飞飞摇摇头,依旧盯着谈年年看,没有改变自己别扭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