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与她无关。余敛,你将她放了,答应我日后不可再寻她麻烦,此次之事我便不再多追究了。”玉淮并不理会余敛的反问,只是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命道。
“主上!她可是纯灵之体!明明只要…您就能……”
“余敛,我说了,不可再打她的主意。”玉淮骤然放出灵压,眸光淩厉,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千年寒冰一般。
余敛被灵压迫得脊背微弯,却没有丝毫动摇,咬牙道:“主上,隐月楼不可以没有您。若您不愿意出手,余敛可以替您去……”
“没有她,我一样可以将‘他’压制消灭,余敛别逼我对你出手。”
玉淮眸中盛着深潭,周身溢出的灵力翻涌间房内搅得残破不堪。余敛却突然暴起,他化作一道白光,瞬间出现在玉淮身后。随后余敛右手一挥,一道白色的真气直奔玉淮后背。
他在赌,赌玉淮此刻的状态究竟能不能接下他这一击。
“主上,余敛冒犯了。”
玉淮瞬间转身,双手结印间灵力便化作一道透明的护盾,挡住了余敛的攻击。紧接着,两人在房间内来回交锋,速度之快令人难以捕捉他们的身影,只能听见“砰砰”的撞击声和灵力碰撞的轰鸣声在房内不断响起。
余敛的进攻虽然迅猛,但玉淮却始终稳如泰山,将他的每一次攻击一一化解。终于,当玉淮再一次挡住余敛的攻击后,他身形一闪,猛地击向余敛的腹部。
余敛来不及反应,被这一招击中,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他重重地撞在房内墙上,而后滑落在地上,唇角溢出鲜血,无法再站起来。玉淮缓缓走到余敛的身边,低头看着他。
余敛喘着气,又重重地咳了数声,腥热的血随之喷洒在他玄色衣袍上。他没有举头看玉淮,而是艰难擡手运起灵力準备自我了结。
玉淮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淡淡地凝视着余敛:“我没你想象中的那麽虚弱。”
“我再说一遍,没有她,我一样可以将‘他’压制消灭。余敛,放了她。”
他不是不可以直接找到晏之瑜,但他必须打消余敛对她所有不利的念头。
“主上……”余敛这才擡头,嘴唇嗫嚅着。
“没有她,就不会有现在的隐月楼,那个我同你说过的美好的梦也是她为我描绘的。你若想让如今的隐月楼一直存在下去,就护好她,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麽。”玉淮今天第一次放轻了语气,还擡手将余敛扶了起来。
“主上,余敛…知道了。”余敛双眸微颤,哑声应了下来。
“去吧,把她放了,这种事我不想再看见第二次。”
“我闭关的日子里,护好她,将功折罪。”
“是。”
玉淮了解余敛,只要是他应下的事就绝对会办到。玉淮于是也不继续久留,一闪身就重回了自己的闭关之地。
而在厚重石门阖上的那一刻,玉淮口中一股甜腻的血气终于抑制不住地喷溅出来,为地面染上了一片猩红。玉淮倚靠在石门上,用衣袖拭去了唇畔的血迹,断断续续地喘息着。
他的情况并没有那麽好。
但他不能,也绝不会就此倒下。
他才刚刚找回她,他舍不得再走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