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妗反应过来要将他推开时,司厌已经在她脖子上留下了醒目的痕迹。“你!”夏妗一边无语,一边摸着脖子,又赶紧打开手机相机的自拍模式。这一看,她直接倒吸了口气,瞪向司厌。“你发什么神经,你让我怎么见人?”那么大的一个草莓印。司厌就是故意的。而司厌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故意,他坐在那儿看着她,黝黑的眸子透出几分漫不经心的散漫,唇边勾起的弧度却又很冷。“不是故意刺激他?这样效果更好不是么?”轻谩的语调配上唇边那似笑非笑的冰冷弧度。夏妗有点哑口无言。她该怎么说?好像也没法子否认。比起被人拆穿的难堪,她更尴尬的是,司厌早就知道她的算计。“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配合我?”司厌扯唇,“我又不亏。”说完起身,迈着修长的腿大步离开。确实,他亏什么。对于司厌来说,她应该就是送上门,不上白不上吧。果然是各取所需,那她也不需要因为算计对他有所愧疚。随着关门声传来,夏妗也跟着起了身,只是却没出去。顶着这么大个草莓印,她真的无法说服自己走出这扇门。家里还有外婆呢。没办法,她只好从司厌的衣柜里,翻出一件衬衣穿在身上。但其实也没能真的完全遮住。司厌亲的太上了。——徐宴之的电话是江瑜打来的,今天是剪彩仪式,江瑜在去的路上,特意打电话问他,有没有说服夏妗回海城。昨晚两人就这个事情有所讨论。江瑜有隐隐试探道,“你的这个外甥女看你的眼神似乎不太一般。”徐宴之知道,她不会没听过他和夏妗那些事。坦诚的样子,“夏妗曾经的确离经叛道了些,不过也是我的错,没有拿捏好甥舅之间该有的距离和分寸。”江瑜紧张,“你的意思是,你对她”“当然不是。”徐宴之说,“是我忘了,我们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拿她和安安同样对待,却不知道这样的关心和照顾,会让她多想。”江瑜松了口气,“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还好你没有。”说完又忍不住皱了眉,“看昨晚的情形,她和司厌似乎有些亲昵,那安安怎么办?”“司厌怎么可能对她认真。”徐宴之说,“夏妗虽然名义上是姐姐的孩子,但谁都知道,她是夏国安和前女友的女儿,不仅和我们徐家没有根本上的关系,身份还不正,司家看不上,同样的,司厌又怎么会看上。”“你说的是,不过是年轻人的游戏罢了。”江瑜同情道,“夏妗也是可怜,女孩子还是得洁身自好些才是,就这样没名没分的给人解了闷,名声怕是要越来越坏,海城的这些世家子弟多挑啊,以后怕是”欲言又止的恰到好处。江瑜抬头看着徐宴之,也只看他蹙眉头疼,“所以,她必须回海城。”她原想说,人家不愿意回,情愿自甘堕落,你又怎好管的太多。徐宴之就接了下一句,“安安和司家的婚事,不能被她坏了。”是了,这才是重点。豪门联姻里面的弯弯道道,同属海城上流圈的江瑜自然也深谙其中的道理。等她嫁给徐宴之,夏安安成了她的外甥女,有个司家这样的亲家,对于她们江氏来说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她自然,和徐宴之处在同一战线。而这,也是徐宴之想要的效果。他想要名正言顺的将夏妗接回海城,必须事出有因。徐家二老心思复杂深沉。他说的,他们信不了多少。但话从江瑜口中说出,可信度就高了。他原本就一直等着江瑜来海城剪彩的机会,只是没想到。竟然晚了。——徐宴之接完电话,重新走回院子时,司厌才刚推门出来。隔着老远,两人视线再次撞上。这一次,彼此又心照不宣的走出了院子。司厌单手插兜站在门口一侧。起了风,天也够阴,只是这雨要下不下的,只压着一层一层的乌云。司厌避风点了一支烟,他向来没什么烟瘾,只在情绪不佳时,偶尔抽上一抽。这段时间,却是频繁起来,像是有了瘾。青白的烟雾升腾而起,他才冷淡的看向徐宴之,明知故问。“徐总有话对我说?”徐宴之没说话,看着眼前的司厌,像打量又像审视,只是越看,眸色越深。直到沉无可沉。以男人的眼光来说,司厌形象上也是让人难以忽视的。除此之外———他身上,有着自己早已失去的,属于少年人才有的精气。“徐总看够了?”司厌任其打量,最后扯唇,清俊的脸上半是冷,半是不屑。:()赴春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