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然却细心地发现她脖子后面也红了一大片,他忽然道:“把鞋脱了。”姜蓝蓝瞪大眼。他皱眉道:“快点。”姜蓝蓝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把鞋子脱了下来,商然忽然把她的裤腿也卷了起来,原本洁白的小腿上也红成了一片,商然眯了眯眼问她:“怎么回事?”其实这些红疹,姜蓝蓝再熟悉不过了,她对香菜过敏时就是这个症状。但是因为这个身体不是自己的,所以她有点不敢相信,还很纠结,于是她就摇了摇头。她的迟疑,让商然看出了她的隐瞒。以前她可是个很善于伪装的人,现在居然这点撒谎的演技都没有。商然没有拆穿她,只淡淡道:“去我房中候着。”姜蓝蓝下意识地绷紧了全身。商然眉头一敛,十分不悦地道:“本太子还没有饥渴到对一个起疹子的女人有兴趣。”姜蓝蓝赶紧自己把鞋子穿好,有些忐忑地坐在他房间候着。商然则差人去宫中请了怜月。彼时,怜月正在药房捣药,她原本是游历在外的一代神医,名声很大,前些年皇帝生了一场大病,宫中的太医都束手无策,这才千方百计费尽心思把她给请了过来为皇帝治病。皇帝好后,就把她留在了宫中,成为自己的御用医师。怜月收了药罐子,将药丸放在葫芦里,对那传信的侍卫道:“我知道了,你回去禀告太子,我马上就到。”侍卫走后,怜月换了药师服,拧着药箱往宫外的方向走,忽然又遇到一急得团团转的太监扑到她面前道:“月药师,方才六皇子命奴才寻您,他有些不舒服,想让药师去看看。”怜月忍不住怀疑道:“他又怎么了?”太监着急道:“您跟奴才去瞧瞧就知道了。”怜月心中无奈,这个萧毓,无聊得很,芝麻点大的伤都能被他夸张成能留下后遗症的顽疾。他多次十万火急地召她前来,仅仅只是因为什么被蚊子盯了一口啊、喝茶时烫到舌头了啊诸如此类,时间久了,怜月也就习以为常了。她相信萧毓并没有生什么重病,于是正色道:“六皇子那里,我会去的。只不过太子请我在先,所以只能让六皇子稍微等一下了。如果实在太严重,还烦请六皇子请李太医先诊治诊治,我随后就到。”太监没能留住怜月,只好急匆匆地请了李太医后回去禀告萧毓:“六皇子,月药师替太子去看病了,她让您先等会儿。”太监说得战战兢兢的,生怕六皇子一不高兴就赏他几棍。李太医上前问道:“不知六皇子哪里不舒服?虽然老臣的医术比不上月药师,但老臣一定竭尽全力医好六皇子。”此刻,萧毓正懒洋洋地半躺在一张睡椅上,一只小型黑犬正安静地坐在他胸口上,萧毓一只手轻轻抚着它的毛,那手背上却有几道明显的红色抓痕。萧毓听到太监的回话,只是漫不经心地轻轻一笑,然后伸出手来在太阳底下晃了一下,转头对李太医道:“这么明显,还看不到?”李太医是个老头子,眼睛有些花了,但也看出那是狗抓出来的痕迹。他打开药箱帮萧毓涂了点药,然后又包扎好道:“六皇子,这犬凶恶,还是要小心为好。”萧毓听后,忽地拍了下狗头,这狗连哼都不哼一下,李太医一下子被噎住了。萧毓微微一笑,起身将这狗抛到了地上,微微眯眼笑:“再凶恶的东西,也经不起碰到比它更凶的。”萧毓活动了下手腕,起身走开了。那太监立即追上去喊道:“六皇子,您要去哪儿?”萧毓斜睨他一眼,扬了扬唇:“小福子,我发现你最近管得可挺多的。”小福子可怜巴巴地道:“六皇子,皇上让您画的春日烟雨图您还没画完呢。”萧毓呵呵笑道:“本皇子的身边,可不喜欢啰嗦的人。”小福子只得望着萧毓的背影乖乖闭嘴了,萧毓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笑眯眯道:“这黑狗不仅抓了我,还差点咬了我,不能便宜了它,你把它毛给剃了。”小福子看了那黑狗一眼,十分同情地道:“你也是倒霉了,都说了不要在六皇子面前显摆你爪子,他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此时,怜月已经到太子府了,她心知大抵是商然在意的那位姑娘又出了什么事,果然不出所料。怜月站在房门口还未进去,商然便拦住了她,思虑很久般才严肃道:“我希望你好好帮她诊治一下,不光是外表上的问题,还有……”商然轻轻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这里。”现在的她,无论是性格还是举动,都让他觉得陌生,但他并不排斥,反而觉得现在的她更有亲和力,可商然无法确定她到底是装的还是脑袋受到了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