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然见她偏了过去,顿时怒火中烧,狠狠地吻在了她的唇上,惩罚式地一寸一寸地掠夺她的呼吸。这个吻是商然的第一个吻,也是姜蓝蓝的第一个吻。商然就在掠夺式地吻她时,姜蓝蓝也在神游不可置信。不知道为什么,姜蓝蓝明明知道自己是已经活下来了的,但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在做梦,要不然怎么会有人愿意亲自己呢?她忽然就抚上了他的脸。确认无误,触感滑腻,是真实的,不是梦。被她轻轻一抚,商然的心忽然一颤。就在他一颤的刹那,姜蓝蓝回过了神来,捡起掉落的面巾,推开他就猛地冲了出去。商然僵在一边,脸上的神情冷彻。他痛恨自己,即便是恨她,却还是克制不住喜欢她。姜蓝蓝飞快地将面巾重新戴好,然后躲到马厩里抱膝而坐,瑟瑟发抖。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更可怕的是她满脑子都还在回味着那个太子吻自己时的感觉。她狠狠晃着头,想要把这种感觉甩掉。就像一个乞丐被一位富人施舍了馒头,但乞丐不能因此觉得自己从此衣食无忧了一样,姜兰兰告诉自己,要阻断自己内心一切的浮想联翩。就在她痛苦万分的时候,秋燕走了进来,冷不丁地开口:“看来太子爷是饶了你,真不知道你上辈子走了什么运。”她刚刚瞧见姜蓝蓝像只受惊的兔子飞快地跑了出来,却安然无恙,令她心里莫名怨恨。她随即吩咐道:“院子里还有一些柴,把它们劈了。妙妙姑娘最近来了月事,你劈完柴去医馆抓一副止痛药回来,听到没有?”姜蓝蓝不敢违抗她的命令,刚想出去劈柴,没想到下一秒就瞥见了太子负手立在门外,正神色冷淡地望着自己。姜蓝蓝看也不敢看他地战战兢兢从他身侧经过,埋头去劈柴了。秋燕见到太子过来了,立马变脸似的谄笑:“太子,是不是冬迎那丫头还有得罪您之处?我这就再抽她几鞭去!”商然半抿着唇,默默看着吃力地劈柴的姜蓝蓝,眼睛里陡然闪过一丝冰冷,他微微扬唇忽然望着秋燕:“她经常挨你的打吗?”“那丫头新来的,又不懂规矩,自然免不了一些皮肉之苦。”秋燕如实说道。商然忽然眯了眯眼,似笑非笑:“是吗?”姜蓝蓝知道太子一直在盯着自己,她感觉如芒在背,连拿着斧头的手都有些不稳。阿果见到了,一脚踩在她背上,啐道:“干个活儿这么磨磨蹭蹭,想偷懒啊?”姜蓝蓝卑微地从地上爬起来。商然的眼睛越发冷了:“她叫冬迎?”秋燕没有注意到太子的语气,还为太子和自己说了这么多话高兴:“是徐妈妈给她起的,因为她是个哑巴,大家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商然的语气猛地沉了下来:“叫老鸨过来!”徐妈妈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还以为这位太子爷又要招楼里的哪位姑娘侍奉,忙来伺候这财神爷。没想到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这马厩,倒是挺脏的。”徐妈妈一愣,忙笑道:“马厩是马住的地方,脏一点自然无可厚非了。”商然挑了挑眉:“既然马厩是马住的地方,我怎么瞧见还有个人住在那里?”徐妈妈反应过来:“哦!太子说的是冬迎那丫头啊!那丫头啊,晦气!是从死人堆里被找到的,我也不敢让她住什么好地方,能让她有个歇身之处已经不错了。”“从死人堆里被找到的啊……”商然的语气意味深长,没想到她并不是在躲着自己,“晦气么?”徐妈妈听着太子这有些让她毛骨悚然的语气,顿时有些胆战心惊,不知道如何作答才好。幸好太子率先开口了:“她给我送的酒,我倒是满意不过了。这个丫头,我要了。你倒是告诉告诉本太子,是谁先发现这丫头的,是怎么知道她哑巴了的,本太子要重重赏他一番。”赏了王二和赵四,自己铁定也能从中捞一把油水,徐妈妈暗自盘算着,脱口而出道:“是龙口巷的王二和赵四!”商然默默听着,不语。徐妈妈继续道:“至于怎么发现她是哑巴的……听赵四说,当时他们在死人堆里碰到冬迎的时候以为她是在装神弄鬼,吓了他们一跳,于是狠狠踢了她几番,她声都不吭一下。平常女子肯定承受不住这样的拳打脚踢,所以自然是哑巴无疑了。”商然望着姜蓝蓝奋力劈柴的身影,眯了眯眼,语气幽暗:“那本太子倒是要真的好好谢谢他们两个了。”徐妈妈暗自高兴,看来这冬迎也没那么晦气。就在她暗自想着可以拿多少油水的时候,她听到太子的声音骤然变得冰冷了:“本太子让你办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