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晚就做了个梦,噩梦。
跌进片湿浊的泥地,周遭是雨林,听不见声音,看不清东西,隐约感觉到被蛇缠着,还不止一条。游在小腹、后背、大腿,蜿蜒着,獠牙咬住颈边,大腿上那条猛然向上,冰凉触感顶到。
霍然睁眼,腹处传来紧束感,她一推,坚硬身躯抵挨更紧密。迷迷糊糊发觉了,梦里的“蛇”不是那么回事。
姜语转头看到李京肆那张脸,精神打不起劲,脱口就是软话,叫他消停会儿吧:“老实睡觉好不好?”
李京肆不带听,掰着她身子正过来,揉掐她那身睡裙,气她日日晚归,前些日子还会想起他,知道去看一眼,今日倒头就睡。
姜语浑身无力笑着,她就一晚没找,怼他这至于吗?而且,非得挑明儿有事的时候?
他可不管,劲儿来了就是干。
原计划是打算中午一块儿回姜家,晚上再去李家,中饭就差点迟到。
睡醒在十点,姜语根本赶不及梳妆打扮,套身针织衫就要走,又被李京肆拎回衣帽间,要她换件风衣。
又得重新搭衣服,边穿边骂,叫他做事不挑日子就算了,早上也不知叫醒她。他说体谅她来着,她就继续骂。
李京肆站门口通电话,是确认载上车的节礼,只管朝她点头,毫无诚意受了顿训。
开了一小时半的车,所幸没迟到。
提前打过招呼,这顿饭只有一家直系。
姜文也自外地赶回来,虽是被他父亲喊回来的。上场姜家齐聚,他没来,倒给姜语发过信息,感叹她非常牛逼,大场合他就不到了,他心灵脆弱,见不得一屋子长辈。
饭后,姜语跟他一齐下得桌,在庭院散步。听他谈起正经事业,再飘到哪个妞,她嘲两句缺德话,他就告别回去了。
这时候李京肆还在桌上,与她父母洽谈,瞧瞧时间差不多,她敲个信息问。
发去没多久,李京肆从里头出来,在院里看见她,信息便没回,大步过来,揽她肩,往外走。
姜语问他聊了什么。
他笑说:“你不感兴趣,很俗气的场面话罢了。”
姜语侧仰头看着他:“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感兴趣?”
李京肆想了想:“我说,我大你许多,你还肯嫁我,是我求之不得。”
她笑声:“果然好俗气。”
他无奈摇头:“早跟你说了。”
就不往下再说,她还想继续听点俗的,他也不说了。
这院子不大不小,步调慢些,悠悠闲闲才到门槛。
正午朝阳烈,姜语脱下风衣,给李京肆担小臂上,说他弄巧成拙,这气温不热死她就算好。
他笑说外头晒久了当然闷,这不还有他拿衣服,苦不到她头上。
她思来也是,笑笑,“大度”不作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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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语下午在孟仪那儿,从拳击馆出来,在附近咖啡厅小坐,喝下午茶。
闲说扯淡,聊过近况,聊到了姜语晚上准备去李家,算是见长辈。
孟仪反应比她还大,笑了阵儿,说那场面不敢想象:“你上回去,那人聚得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