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语冷哼,能诋毁杨子尧的话,她一句也不少,哪怕去拉高林起元说:“他至少还有一亩三地营生呢。”
孟仪更笑得不知所以。
姜语转而又肃静了脸,问:“话说来,姓杨的是保出来了?”
孟仪说:“早出来了,人还在国外避风头。让周闻景那么大张旗鼓地闹一通,当时社会新闻上挂着,杨家人都不怎么敢抛头露面,更别说他。”
姜语耸耸肩,“也是活该。”
正恰此时,病房门从外被拧开,二人止了话头,视线跟过去。
男人抱好大一捧花,约莫一看,各色的花种,脸都给挡住,携了满身秋凉清寂进来。
带上门,转身,稍微将花挪下,歪头见着孟仪同时也瞧见了姜语,挑起眉,笑声还是那一腔惹人厌的轻浮:“哟,姜小姐比我还先到呢。”
姜语哼声,不屑回他。
“你不是出差去了?”孟仪满头雾水问。
“提早回来呗。”
周闻景该是路上来得急,头发往后灌着吹乱,花置在床头柜,拉条椅子,一甩咖色大衣摆,懒倦身子靠下去。
“感觉怎么样?”
孟仪说:“好多了。”
周闻景嗤声:“早叫你注意点,床上都能晕的体质,可劲儿熬。”
若只说风凉话还好,他是口不择言,也不把姜语当什么外人。孟仪蹭得脸通红,气得想拔针过去捂嘴,恼他:“你好无聊!”
周闻景没脸没皮笑一阵儿,瞧这三个人也没自己事,无言一时半霎,明了:“得,你俩先唠,我出去抽根烟。”
姜语笑说:“周公子才来就走啊?”
“没办法,姜小姐不嫌我多余嘛。”他利索,边说就绕到了门口,回头看了眼俩人,招招手走了。
姜语看回孟仪,十分不解:“他这人到底有趣在哪里?”
孟仪笑得一噔一噔。
周闻景那根烟被迫抽得挺久,俩人有段日子没见,续上聊了半天闲话,过去十几二十分钟,护士来换过一次药瓶。
姜语抬头问她:“这还得吊几瓶?”
“忘了,估计快了。”孟仪说着有些困意,接上尾音一个哈欠。
姜语看了眼挂钟时间,瞧着差不多就起身,“行了,有事就打电话给我。我瞅瞅他还在外边不,把他换进来给你行不行。”
孟仪笑一笑,困意都被逗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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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语没想特意去找那人。
恰好顺道,在医院大楼门口的阶梯上,瞧见背着身单手叉腰打电话的周闻景,蹬着高跟慢悠悠走近了看,他嘴里还叼着根烟,时不时置下来啐两句话,吊儿郎当的痞样。
这一顿持续片刻,周闻景举着电话无意转身,姜语就环臂站在边上,吓得他往后踉跄差点摔咯,电话里的人问他情况,他抖抖肩,几分无语说没事,就给挂了。
“怎么也不喊我声?”
姜语嘲讽语气:“吓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