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已经听惯了的,时而沉哑,时而温柔如此刻的声音,在听筒与现实的交界,同时响应。
她真的不吝啬去夸奖:“你更像个惊喜制造机。”
烟蒂叼回唇间,她捞出包里那盒细支,步停在男人身前,单指抚开盒盖,捋起一根,递到他嘴边。
在他思考咬或者不咬前,她说:“在我这儿不用虚伪,我也好不到哪去。”
之后他张嘴咬住,低身,烟头与她相抵,火花互燃,那速度很慢,慢到她思考是否真能点燃。
耐心都要磨灭,火星子终才跳跃过去。
烟雾介于中间,所见面容模糊。
姜语叫他:“阿肆,烟拿开。”
在他由这话置下烟嘴那刻,她反去倒吸一口,稍踮脚,掐掌他后脖颈,浓郁的尼古丁连同这个深绵的吻并同渡入。
而也在那刻,她感觉到另一股冲味直击咽喉,呛得她洇红眼尾,挤得泪光涌动——这老男人,也tm留了一嘴二手烟,跟她学都学出范儿了。
她想逃,却反被他掐住腰际,任是推他,咬他,眼泪再憋回去也没挣脱开,由着浓雾在呼吸交换间涌出四散,刺激感官,迷乱视线,辛辣的烟草味混合黏液交涌,翻动,方生方死。
姜语憋了好大一口气,不知道是多久之后脱力后撤,那股刺激辛辣烧过肺,她咳得想死。
仰头看他笑得病态:“出息了。”
李京肆没好到哪去,接个吻,像在玩命,偏了头又扭回来,“你总不安好心,我只是有样学样。”
“这是有点脾气?”
“没有。”
“你有。”
李京肆不跟她争了,“所以你千里迢迢到这儿来找我,就为了灌我一口二手烟?”
“你在期待点别的吗?”姜语说话直白,就那么骨碌碌地,把本该难言的禁秘摊出来鞭笞:“每次见面都做,你不腻味呢?”
后来姜语才开始后悔自己缘何问出这句话。那一瞬间她像是被推进沼泽里,潮湿泥沙掠夺最后稀薄的空气,以至于没了正常理智。
在他那句:“我们除此之外,有别的见面必要吗?”
问出口后,她的思维在十万八千里外拉了回来。
是的,他们就是这样的关系。
见面的意义没有之二,一开始就清楚的点,姜语却郁闷起来,这郁闷也不知道从何而来。
她特意斟酌了不那么矫情话:“我拿你寻开心不行?除了床上,你还有很多方面讨喜。”
“可以。”他指尖掸掸烟灰,作副无所谓姿态。
姜语再退一步,转身,向沙发走,背对问:“你今儿有事没有?”
“看你。”
“什么意思?”
“可以有事,也可无事。”
她色淡瞳孔只是静静凝着,也泛一股朦胧潮气,“你惯会骗人,从这张脸,到这张嘴。”很久,她没忍住问那个困惑问题:“为什么?你从未向我索要什么,我倒自觉亏欠。”
“我会要。”李京肆迈步走近,虎口支起下巴,“只是我要什么你都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