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蔡可宁忽然说,“你干嘛看着我笑?”
“因为你在笑啊。”叶一诺道。
“我在笑吗?”蔡可宁摸摸自己的脸,“我在笑吗?”
“你在笑啊。”
“好吧,我在笑啊。”
蔡可宁笑容扩大了些,叶一诺也跟着一起笑了。
“蔡可宁。”
“怎么啦?”
“你以后一定会很幸福。”
“哈哈,是吗?那你也一定会。”
“好。”叶一诺站起来,“我要走咯,时间差不多了。”
“好,快去吧。”蔡可宁跟着站起来,“到江州了给我发信息。”
“好。”叶一诺转身跟她拜拜,“快回去吧!”
叶一诺坐在开往江州的列车上,天际的一片片白云像四散的羽毛,太阳落入远处的深山里,在浓密的绿色背后染出一片赤红。
列车驶入隧道,窗外变得漆黑,车厢内灯火通明。
叶一诺原本想拿手机回个信息,但一下子没了信号,她随手翻了翻聊天记录,忽然又想起挂在她心头的一句话。
那晚连漾问她,是不是想跟她在一起,她没回答。后来回去上班,那晚也没睡好,或许是心乱,又或许是毛血旺的作用,那天晚上不停地仰卧起坐,接电话、开医嘱,接电话、开医嘱。
第二天早上,她收到了她们分开后来自连漾的第一条信息——如果我想呢?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叶一诺明白连漾说的还是那晚的事,她心不在焉地跟着查完房,依旧没回,但心里郁结着的那些怨气慢慢散了。
蔡可宁开车去了乡下,送走叶一诺后她没回家,心里觉得空落落的。
驶入一条乡道,笔直的道路两边树木参天,叶色如油画般红黄相织。路边有个老太太坐在小板凳上卖水果,是自家从山上摘的野柿子,蔡可宁将车停在路边,下车买了几个柿子,又到对面小河边洗了洗,站在自己车旁吃起柿子来。
老太太跟她聊起天,问她吃饭了没,蔡可宁用普通话说还没,那老太太对普通话听不太明白,蔡可宁索性用崇平话说了句还没,老太太这才懂了。两人一个麓西话一个崇平话搭起话来,老太太说你空腹吃柿子对胃不好,蔡可宁说没事,管它呢。
野生柿子肉少核大,味道是挺甜的。蔡可宁站到树脚下吐核,见底下还有田地。这片田是种过稻谷的,已经收割,地里是一块块规律排布的稻茬。她想起小时候她们村里也有许多人种稻子,到了夏天,家后面那块大晒场上就铺满了金黄的稻谷。
一晃,她已经长大了,村里也没人再种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