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瞧着刘挽的一番操作,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么小的孩子倒也是个倔性子的,哪怕够不着地,翻不起身,她也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像朕。”刘彻伸手抚过刘挽的头,刘挽!!!
像刘彻?她像刘彻,她像刘彻?爹,您确定是在夸她吗?
刘挽觉得像刘彻这一点,承受太多,她担不起,她别像了吧!像得有些可怕!
刘彻完全不理会,望向卫子夫道:“朕盼着子夫为朕生下一个皇子。”
此言不虚,刘彻虽然才二十岁,过完年二十一,他盼着能够有一个皇子,他刘彻的儿子,将来是要承继他的江山天下,以扬大汉之威!
卫子夫何尝不盼着自己能够生下一个儿子,从知晓有孕那一刻开始,她就盼着了!
刘挽被父母看了笑话,她也并不以为耻。不就是衣服穿多了点,动弹不得,想笑只管的笑!
然而听着刘彻的话,哪怕知晓不管在什么样的时代,没有人不希望有一个儿子,刘挽依然气愤。
不公平的事实摆在眼前,哪怕是在后世也没有能够完全改变。
人人都想要一个儿子,他们选择性去忽视只有儿子没有女儿的结局。人类并非无性繁衍的,只有男人没有女人,男人能生?
刘挽郁闷得不行,她不断的告诉自己,她没有这个能力改变封建王朝中的男女处境,她最好不要当出头鸟,否则第一个容不下她的会是眼前的汉武帝。
她连自己的未来都不确定能否改变,又怎么去改变根深蒂固的封建时代。
只是,刘彻盼着生儿子,卫子夫何尝不希望自己这一胎是个儿子,算是刘挽自出生在汉朝以来,第一回直观的感受到世道的压抑和极度的不平等,然而刘挽没有办法改变,以至于刘挽变得有些蔫蔫的。
直到突然有一天,一个宫人慌乱的冲了进来,顾不上卫子夫已经显怀的肚子,慌乱的道:“陛下,陛下下令封了甘泉宫,陈皇后,陈皇后以巫蛊之术诅咒夫人和腹中的孩子被陛下捉了个正着。”
此话落下,卫子夫惊得站了起来,刘挽正和自家的姐姐卫长公主在旁边玩耍着,听到宫人来禀,第一反应是不对啊!诅咒卫子夫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吗?她记得关于陈皇后被废,她想争宠来着,施法的对象是刘彻才对。难道是她记错了?
刘挽不错眼的望向卫子夫,虽然她是不信所谓巫蛊之术,架不住有很多事无法用科学来解释,如她所谓的上辈子她都不确定是不是真实存在,眼前的一辈子又算什么?解释不清楚的事,小心无大错。
“夫人。”伺候卫子夫的人没有一个希望卫子夫出意外的,饶是卫子夫不是第一回有孕,要、可卫子夫第一回被人用巫蛊之术!
“太医,传太医。”卫子夫何尝不担心,既担心,马上在一时间吩咐人传太医。
“夫人,太医来了。”卫子夫一声令下,外头太医已经走进来了,能安排一切的自是刘彻无疑。
两三个太医拎着药箱急急行来,连忙为卫子夫号脉,生怕有所疏忽,以导致卫子夫出现意外。
刘挽走不了不假,并不妨碍她爬近一些,一旁的宫人观其动作,连忙把人抱起道:“我的小公主,您可别添乱了!”
可不是吗?如今满宫上下谁心里不七上八下的,卫子夫这一胎外朝内廷全都不错眼盯着,皆盼卫子夫能够平安生下皇子。
偏偏陈皇后竟然实施巫蛊之术,冲的更是卫子夫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哪个听了不是心惊肉跳。陈皇后是不是疯了?
“陛下查封甘泉宫,术法完成了吗?”相较于卫子夫第一时间查看自己和孩子的举动,在她身边好在有人轻声询问一句,只为弄清楚事情的始末。
“刚,刚让巫女施法,陛下前去捉了个正着。而且,而且不仅是卫夫人和肚子里的孩子,还有,还有”喃语着还有,视线落在刚被抱起的刘挽,刘挽!!!
又关她什么事?
无论刘挽在心里如何抗议呐喊,不好意思,没有用,细节上的事情无人能够给她答案。
卫子夫努力平复下来,她自知如果不想自己和孩子有个闪失,她万万不能激动,不能伤了身。可是得知不仅是对她,对她肚子里的孩子,连同刘挽一个女孩,陈皇后都不放过吗?
刘挽很是想说,不对啊!陈皇后瞧着不像那么蠢的人。她不会不知道自己在窦猗房去后,卫子夫再度有孕的时候,她一个无所出,又世人皆知她善妒的皇后有多惹人注意,值于此时,她但凡有任何异样的举措,都会被人发现。
以巫蛊之术对付卫子夫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谁敢保证卫子夫肚子里的是男孩了?不惜一切对付一个性别未知的孩子,怎么看也不像是陈皇后会做的事。何况在她身后有一个馆陶大长公主这样的聪明人坐镇!
平阳长公主
刘挽总结一句话,所谓的巫蛊之术对付卫子夫啥的,须得打一个问号。
她想归她想,太医检查完卫子夫的身体,算是暗松一口气,“夫人放心,母子平安。”
太医此话落下,所有人心中大石放下。
“有劳太医。”卫子夫得了定心丸,神色稍缓,“劳烦你回禀陛下。”
人是刘彻唤来的,不管刘彻为何此时未至,卫子夫也得让人去回禀一声,好让刘彻放心。
太医确定卫子夫无事,已然松一口气,余下的事不是他一个当大夫的该管的。
卫子夫让人送太医,刘挽要过去,宫人不敢不从,赶忙将刘挽抱到卫子夫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