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明?
中毒的陈皇后本就虚弱,听闻母亲因为她的缘故受辱,陈皇后自是气急攻心。
“娇娇,此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去请姑姑进宫,你亲自去。”刘彻吩咐的正是伺候在他身边的人-华刻,年轻的华刻长了一张俊美的面容,得令立刻去办事。
“太医。”末了刘彻立刻唤了太医上前,他得知道陈皇后吐出一口黑血是好是坏。
太医哪怕心里有着数,断然不能看都不看马上回答刘彻。
好在陈皇后吐了一口黑血后,肉眼可见她的气色好了许多。太医上前号脉后,当即宽慰刘彻道:“陛下放心,娘娘吐出毒血,证明药效甚好,性命已无忧。”
刘彻闻言眉宇间可见欢喜,陈皇后何尝不是如此,不确定的问:“我,我没事了吗?”
哪怕骄傲如陈皇后已然和刘彻貌合神离,早不复从前的恩爱,并不代表陈皇后愿意死。
在她中毒命悬一线时,陈皇后心中有得更多的是遗憾,不甘,她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如今得知自己虽然凶险,却保全了性命,如何不让陈皇后欢喜。
“陛下,我不用死了!我不用死了!”陈皇后的欢喜第一个想分享的非刘彻莫属,刘彻何尝不是松了一口气,握住陈皇后的手道:“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听太医的话,躺下让他们看看。”
刘彻话说着扶着陈皇后躺下,陈皇后这回倒是没有再推让,听话的躺下,心里却记着自家娘亲,“我母亲她”
“姑姑一会儿就来。”刘彻知晓陈皇后担心的是何人,正因为知道,也能安抚她。
陈皇后想了想,欲言又止,刘彻此时也不想让她再说话,轻声安抚道:“你好生休息。”
确实被折腾得不轻的陈皇后也累了,此时得知自己性命无忧,她心中的大石也得以放下,又怎么会不想休息?
“母亲”陈皇后心里记挂着馆陶大长公主呢。
“姑姑最疼你,不会希望你累着,睡吧。”刘彻轻声安抚,好让陈皇后放心的休息,见陈皇后待要再说话,刘彻道:“有我在。”
陈皇后所希望的从来都是刘彻能够陪在她的身边,为她撑起一片天,得偿所愿,她自欢喜无比。拉着刘彻的手舍不得放开,却敌不过疲惫,沉沉睡了过去。
馆陶大长公主神色匆匆赶来,冲进屋时脱口而出便是询问,“娇娇,娇娇怎么样了?”
刘彻同馆陶大长公主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馆陶大长公主却顾不上的冲到榻前,自然没有错过榻间黑色的血,再见陈皇后平静的面容,馆陶大长公主目眦欲裂,禁不住后退一步,不可置信的追问:“是不是,是不是?”
“姑姑,娇娇只是累了,睡着了。”刘彻一看馆陶大长公主误会了,轻轻挣开被陈皇后捉住的手,出声安抚。馆陶大长公主稍稍松一口气,指着床上的血问:“这是?”
“毒血,娇娇吐出来更好。”刘彻解释着,馆陶大长公主依然不放心,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探了陈皇后鼻息,确定陈皇后有呼吸,才真正将心放了下来。
此时的馆陶大长公主回过头,在那么一瞬间,馆陶大长公主像是变了一个人,凌厉的望向刘彻,“宫中出事,陛下是不是该查个清楚?今日是皇后,陛下不担心来日会落到谁人的头上?”
谁人什么的,馆陶大长公主所指为何,刘彻明了,上前扶住馆陶大长公主道:“姑姑,我们出去说,莫扰了娇娇休息。”
馆陶大长公主对此十分认可,不作声的同刘彻一道出了正堂,没有坐下,馆陶大长公主已然道:“陛下是知道的,我最疼的就是娇娇,从小到大,我只想把世上最好的一切给她。身份,地位。我只想让娇娇一世安享荣华富贵。对,她对陛下苛责了些,可陛下不得不承认,她是真心爱慕陛下,心心念念的都是陛下!为了陛下,她可以连命都不要。对卫子夫,娇娇怨她抢走陛下,却从来没有真正伤害过卫子夫。为难卫子夫,为难卫家的事,都是我做的,陛下倘若要怨,就怨我吧。”
有些事哪怕过去好几年,馆陶大长公主从来都知道,事情是过去了,在每个人的心里,并没有真正过去。
“姑姑,事情已经过去,不必再提。”馆陶大长公主坦荡的承认,将事情全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刘彻不傻,岂不知是何原因。
“事情已经过去,在陛下心里未必真就过去。我还是那句话,陛下倘若要为了当年的事问责,我在这儿,陛下只管处置。独一样,陛下不能让娇娇受此重创,不明不白。今日宫中能下毒,来日是不是他们就敢光明正大的要我们娇娇的命?不,我绝不能让我的娇娇死在宫中。陛下,倘若要一命换一命,我可以用我的命抵娇娇的命。请陛下一定要查出究竟是谁要害娇娇。”馆陶大长公主说着话,人即朝刘彻跪下,刘彻惊得连忙将她扶起,道:“姑姑,在姑姑心里,朕竟如此心狠手辣,会不顾娇娇生死吗?”
话,馆陶大长公主不接,反而只陈述一个事实道:“今时不同往日了,从前这宫门我想什么时候进就什么时候进,如今,娇娇命悬一线,我却连进宫看她一眼都不行。陛下是大汉的陛下,大权在握,我也帮不上陛下了。”
刘彻心下一跳,帮不上吗?未必见得!
“姑姑,一场误会,朕已经吩咐下去了,往后姑姑想要何时进宫看娇娇,便何时进宫,无人敢拦。”刘彻其实也有些恼怒王娡行事,馆陶大长公主是何许人也,真以为太皇太后去了之后,馆陶大长公主就无所倚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