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屿感觉自己像是被卡车从身上碾过一样疼痛,这种疼痛从内到外,贯穿她身体的每一部分。
伤口处传来细密的疼痛,她甚至能感受到皮肉愈合的过程。
她睁开了千斤重的眼里,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个毛茸茸的黑色脑袋。
还怪恐怖的嘞。
桑屿的动作把艾勒从睡梦中唤醒,他揉了揉眼睛,身上的清冷神秘感不复存在,此时的他更像是一只刚破壳的幼崽,迷迷糊糊的寻找着自己的母亲。
甚至脑袋上还俏皮的翘起来一缕头发。
桑屿试着站起来,但是全身的疼痛让她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她悻悻的坐了回去,这时,她才发现身上的触感不对。
她的衣服呢?
不可置信的目光转移到旁边睡眼惺忪的艾勒身上,艾勒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你衣服都湿了,我就给你脱掉了。”
桑屿看着那张无辜的脸,心里默念了好几遍他不是个人后,这才将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海里赶出去。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她记得她掉下来的时候是白天,而现在外面的天色显然也是白天,她有些不确定自己到底昏迷了多长时间。
“第二天下午。”
桑屿点点头,也就是说这个游戏还有一天的时间才能结束。
“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你是想问那个温叙怎么样了吧。”
艾勒语气变得冷淡起来,突然的冷嘲热讽让桑屿有点迷茫,自己好像没惹到他吧?
少年见桑屿没有回答,以为她是默认了,脸上的表情更加不好了,他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地说:“人家可是在你掉下来之后接着离开了呢!”
是吗,看来没有受伤啊,桑屿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当时为什么会去救温叙呢?桑屿也不清楚,推开他就好像是身体下意识的本能反应一样,早知道把自己坑的这么惨,还差点丧命了,打死她都不会再做当时那个选择。
或许是温叙当时的表情和之前的她太像了,上一世她在病床上慢慢等待死神降临时,她也多希望有人能够救救她。
桑屿浑身是伤的坐在地上发呆,漂亮的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口,看着非常的骇人。
都是为了那个小子!
艾勒想起温叙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要是再让他碰见他,他就完蛋了!
休息了一阵后,桑屿能站起来走动了。
尽管身上还是有一阵一阵的疼痛袭来,但他们必须要离开这里了。
任何地方都不能久留。
桑屿瞟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艾勒,询问:“你不用去狩猎吗?”
光跟着她干什么?
“我对这种游戏没有兴趣。”
黑发少年勾起一抹冷笑:“只有这些低贱的血种才这么饥渴。”
这种吸血和捕猎的游戏他觉得无聊至极,他还是喜欢跟在桑屿身后,好歹还能蹭个好觉。
好吧,桑屿收回视线,看来是她误会少爷了。
纯血种多多少少都带着他们的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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