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道谢后,梁眷便往楼梯处走去,却又突然被莫娟叫住。
莫娟指了指她身上的大衣,体贴地建议道:“二楼地暖开得比较足,不如您先把外套给我,等您离开时,会有人再送还给您的。”
理由充分,无懈可击,梁眷没有拒绝的道理,爽快的将身上的大衣递给了她。
二楼的装潢布置和一楼大致相同,只是私密性更好,楼梯拐角处甚至安排了专门的侍应生去接待。其实,这就是一种变相的提醒——二楼宴会厅没有特殊邀请,不得入内。
但梁眷一路走来畅行无阻,侍应生见她上楼,也是直接将她带到了西侧的宴会厅,这份待遇应该也是有人专门叮嘱过的。
梁眷竟突然不明白陆鹤南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是先给她点甜头,然后在最后关头再给她致命一击吗?难道要这样杀才算痛快?
梁眷站在宴会厅门前踌躇,正鼓足勇气要迈步时,忽然心有所感的回头望去。
背后空空如也,只有五楼东侧有一扇巨大的单向玻璃窗,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也隔绝了她的视线。
陆鹤南被梁眷这猝不及防地回头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屏住了呼吸,脸上的表情也僵硬住了。见她神色如常地转身离开,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面前是面单向玻璃,她根本看不见自己。
那一瞬间,他说不清心里究竟是庆幸还是失落。
“诶,我说这姑娘什么来头,竟然能让我们陆老三这么鞍前马后啊?”
任时宁接过侍应生端来的酒,递了一杯给陆鹤南,又站在他的身侧,顺着他的视线望向二楼,刚好见到一抹白色的裙摆消失在二楼西侧宴会厅门口。
“没什么来头,就是华清的学生。”陆鹤南答得淡淡的,不留痕迹的收回视线。
任时宁明显不信陆鹤南这套说辞,呛声道:“没什么来头你还这么做好事不留名地帮她?”
他作为旁观者看得可仔细,自打那个穿白色裙子的姑娘走进宴会厅,陆鹤南就像根木桩似的杵在玻璃窗前。
起初这小子倒也还能坐得住,直到围着梁眷喝酒的人越来越多,任时宁才在陆鹤南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捕捉到一丝裂痕。
最后,还假模假样地支使他去喊会馆里最伶俐的前厅部经理去为那姑娘解围,做到这份上,任时宁不信陆鹤南能和那姑娘一清二白。
“谁让我欠了她的呢?”陆鹤南抬手和任时宁碰了一下杯,仰头一饮而尽,说得洒脱,“你知道的,我平生最不喜欢欠别人的。”
任时宁脸色一沉:“情债啊?你不会是让人算计了吧?”
陆鹤南被任时宁的话给逗乐了,胸腔震动,连气息都不稳了:“就她?算计我?”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信不信我现在打电话给你姐?”任时宁急得没法子,只好搬出陆雁南来威胁他。
“又想拿我的事跟我姐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