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月的光阴,对于某些人而言,可能一眨眼就过去了。
玉天曌堂堂一个二世祖,本该活在偏远小城中,花天酒地日夜潇洒,可他偏偏想熬出头,没苦硬吃好几年。
朱红的灯烛在摇曳,玉天曌轻叹:“18级,还是不得寸进,连玉小刚都不如么?是功法,还是别的原因?”
捏了捏熬药熏得发黑的手指,玉天曌攥紧了笔头,艰难地写下了一张假条。
由于药坊工作的缘故,手指常被草刺扎伤,写下的字并不工整,就像他上学时看不起的坏学生。
“好久没握笔了,啧,这也曾是一双舞文弄墨的好手啊,怎么就熬成了这幅衰样?”
我应该,是这么多平行时空里,混得最惨的男主了吧?
弟弟降生了,满月宴的帖子到处发,是该回去庆贺了。
在外的游子,哪有不想回的家,只有不敢回的家。
家?
那个陌生的饭桌,可能早就没了自己的位子,可……
哀怨,是一种畸形的思念。
从职工处请假回来的路上,玉天曌撞上了一对俊男靓女,二人手牵着手,朝着学院正大门走去。
身姿挺拔的少年,自然是蓝电霸王宗的双子星之一:玉天恒。
少女长着醒目的蓝发碧瞳,看样子是独孤雁无疑了。
为探听独孤雁的等级,玉天曌装作路过的样子,架着玉天恒堂弟的身份,腆着脸就上去打招呼。
对于凑上前来的侏儒堂弟,玉天恒却只是淡漠地扫了他一眼,并未太过于关注。
反观独孤雁,在得知眼前这药坊练习生,还是男友的堂弟时,非但没有嫌他矮小,反倒十分热络地与之握手。
这一暖心举动,配合细腻的触感,让玉天曌盛满死水的心,产生了莫名的悸动。
见此一幕,玉天恒的眼睛,快要呲出电光来,他沉声道:“雁雁,我们得出发了,别让爷爷等急了。”
还想探听独孤雁的具体等级,结果被玉天恒给打断,玉天曌只好讪讪一笑,目送二人离去。
第二天清早。
职工处刚一批假,小小的个子就从学院后门探出,他脚步匆匆,眼神躲闪。
即便住了大半年,玉天曌还是“不敢”从正大门进出。
因为他报到那日,就是从皇家学院的正大门进入。
天之骄子们异样的眼光,就像有形的钢针,扎得他夺路而逃。
皇城大街很是繁华,形形色色的路人,一应是俊男美女,每当临近人堆,玉天曌都会有意垂下脸,不去听人群中的窃窃私语。
活像一只闯入了帝都城池的……哥布林。
来到领取月供的钱庄,高出一个头的钱庄小厮拦在门口,撇了一眼玉天曌,语气不善地说:“马车在后院,你自己去吧,就不要进钱庄了。”
玉天曌没有反驳什么,毕竟每月还得来这领月供,没必要学习某些硬气男主,向看不起自己的小人物撂狠话,惹来一系列的麻烦。
绕过钱庄旁的街巷,一辆马车映入眼帘,马夫吐掉叼在嘴边的甜草,压着不耐的情绪道:“别磨蹭了,赶紧上车,趁早赶上小公子的满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