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留步。”在后面看戏许久的彭越终于出来了。
阴嫚咋舌:“您还真是属乌龟的。不仅动作慢,胆子也小。”
彭越不恼,笑道:“彭某有要事在身,日夜兼程,疲惫之中难免会有所疏忽,还请女子见谅。”
阴嫚捏着下颌心道,还挺会说话的。她食指戳着脸颊:“打算动动嘴皮子就让这事翻篇了?天下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买卖。”
“你这妇人不要得寸进尺!”刚才差点被阴嫚气昏过去的随从怒斥道。
“我好怕啊。你要做什么?杀我灭口?”
“你——”
“住口!不得无礼。”在彭越的呵斥下,随从不情不愿地闭嘴了。
阴嫚冲着韩信耳语:“软硬兼施,怕是看中你了。”
“我?”韩信疑惑,“我可什么都没说。”
阴嫚嫣然一笑:“齐王难道不知道你光是站在这里就够引人注目了吗?”
彭越最近琢磨搜集些人才为己用,可惜这一路下来别说人才了,连根鸟毛都没看到。本以为要空手而归,却不想竟然在这个破落地遇到了一对气度非凡的兄妹。早知道他就不磨蹭那么多天了。
女子才思敏捷,口齿伶俐;男子沉稳内敛,有大将之风。
他越看越喜欢,越喜欢就越想得到。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提出了非常诱人的条件。
前面有多自信,后面就有多尴尬。每每回想起今天的事情,彭越都恨不得原地立坟,让这辈子就这么过去。
彭越一到,诸侯就到齐了。刘邦欢欢喜喜地将人迎进了大帐,与他同席而坐,溢美之词更是层出不穷。若是往日彭越早就飘飘欲仙了,但他今日只是胡乱地应了几句,看起来心不在焉。
刘邦早年混迹于市井最会察言观色,打一见面就注意到彭越的异常。他关切:“呀,梁相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可是日夜兼程累着了?”
彭越听完面露菜色,他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日夜兼程这四个字了。一提起这四个字他就会想到自己丢人的那一刻。如果时间能够倒流,那彭越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堵住口无遮拦的自己的嘴。
刘邦眼珠子一转,了然:“是不是有哪个不长眼的冲撞梁相了?梁相你说是谁?我这就替你教训他!”刘邦义愤填膺,好像彭越只要说个名字,他下一秒就会把人揪过来当面教训。
彭越拉住了刘邦:“不,不是。是彭某自己的问题。”
刘邦不信:“梁相就不要给那帮臭小子面子了。一个个的仗着自己打了胜仗尾巴都翘上天,都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彭越架不住刘邦追问只好和盘托出。
他也是被人才两字迷了心窍,竟然忘了再盘问一番,就急吼吼地拉人入伙。
当时的自己自信满满,用着礼贤下士的口吻对两个钟灵毓秀的年轻人说道:“我乃梁相彭越,此次到这阳夏是与汉王共商大计,正是用人之际,我观二位气度不凡,何不投入我帐下,挣得军功,出人头地呢?”